而去。
竿城最美的莫过于黄昏之时,夕阳西颓,往溪流源头处落下。太阳落入溪水之中,阳光延伸开来,缓缓又往东方流去。如此循环往复,倒又是一处壮烈美景。
做好万全准备的凌赤站在石桥上,轻轻拍着马儿的鬃毛,温柔道:“好朋友,今晚又是一场鸿门宴。若是有危险,我让你跑,你可千万要听话呀。”
马儿吐出舌头舔了舔凌赤的脸颊,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喜爱。但马儿的眼中,那一抹夕阳却是深红色的,好像是下定了决心,要与凌赤一起共同进退。
“时间不多了,好朋友,咱们走吧。”
凌赤翻身上马,缓缓朝着徐府的方向走了去。不知何时开始,凌赤越来越喜欢同马儿说话,就像大漠之时,突破蒙古的蜘蛛网军阵之时,就像与蒙古海德国师交战之时。马儿们不会回答,但却比任何人都能够理解凌赤的心,那沉重的痛苦的心。
徐府此刻果然是一片歌舞升平,虽然没有奏乐,也没有起舞,但是雄壮的汉子酒过三巡免不了的豪情四射,高歌一曲,嘈杂一片。
此时的凌赤刚走到徐府的大门口,妖羽等人已是恭候多时,见凌赤来了,更是赶上前来,道:“新郎官既然来了,就往里面请吧。”
说着,只见得妖刀门下一个弟子便要过来牵凌赤手中的缰绳。凌赤并未将缰绳交给他,只是淡淡开口道:“我的马儿不喜欢被束缚住,就让它在这里等着吧。”
那妖刀门下弟子一脸茫然,妖羽笑了笑:“果然是少年英雄,就连坐骑都是那么放荡不羁。也好,这好马儿可千万关不得,就让马儿留在这里,我叫人来喂吧!”
凌赤走进了徐府之内,三大门派的人见凌赤走进来,各式各样的目光都是迎了上来。有畏惧、有怀疑、有戏谑、有好奇……
凌赤没有迎合上任何一个人的目光,等到坐上席位,这才道:“我的那位姑娘呢?”
妖羽嘿嘿笑道:“新郎官何必着急?既然是你的人,不管如何都会是你的人的。你活着,那姑娘会陪着你,你死了,那姑娘也自然会做鬼拉住你的。”
又是笑里藏刀!
妖羽此话竟然直接威胁凌赤,凌赤面色不改,他受到过的威胁自然不少,这区区话语,何足道哉?
妖羽说着,跟着其他几个当家的也都举起了酒杯,道:“既然是喜酒,当然还是要喝得尽兴过后,才能够见新娘子的。”
凌赤也跟着举起了酒杯,目光下沉,这酒是否有毒?这的确是叫人担心,或许妖石专门想要下毒以获得开元宗的秘籍呢?
但凌赤不过三息之后,也是依旧将酒一口入喉。
人生就是一场赌约,他必须要敢赌。
“好酒量!”妖羽抚掌大笑,“果然是个少年英雄,敢问我们草原还有几个少年能与凌赤少侠斗酒?”
“我!”
只见得突然一张桌子旁站了一个面色凝重冷酷的少年,这少年腰间挂了两柄短刀,一见便是妖刀门的弟子。
妖羽面露欣慰地笑了笑:“不错,既然这是凌赤少侠大喜的日子,那你就跟凌赤少侠好好斗酒一回!”
那少年话不多说,立马从地上捡起一坛酒便往嘴里灌。凌赤微微点首,不知道这妖羽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且看那少年咕噜咕噜喝了半坛,然后又将酒坛子放在了桌上,道:“凌赤少侠,如果你怕下毒的话,那么我喝半坛,你喝半坛,如何?”
“如此甚好!”
凌赤反扣坛沿,仰首一灌,那剩下的半坛酒也跟着入了凌赤的喉咙。
凌赤这才喝完半坛,那个少年却又喝了半坛酒,剩下半坛放在了桌上。凌赤依旧是面不改色,接过便喝。两人如此喝过了七坛酒,依旧是面容冷漠,毫无醉酒的模样。
等那个少年又将第八坛酒放在桌面上的时候,凌赤却没有急着接过酒,而是问道:“这酒喝得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但那姑娘,我至今都还没有见着。”
妖羽嘿嘿一笑:“该你看到的,自然是会让你看到的。这酒既然还不够尽兴,那么要么继续喝,要么换个法子尽兴。”
“哦?”凌赤挑起了眉毛,“如何换个法子尽兴?”
妖羽沉沉一笑:“比武之人,当然是要论武功尽兴了。不知道凌赤少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