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无毒的草药啊,并没有解药。”正嘀咕间,目光落在装马齿苋的木格上——这是一种寻常草药,百姓常采摘来做菜。它无毒无害,但会使曾经有过小产的孕妇再次小产。只是,这再普通不过的野菜,却出现在这都是珍贵的药草的木格上,未免有些奇怪。
宸允抓起一把马齿苋,却见药草下隐藏着一个金色的按钮。他犹豫着按下。身后发出“吱呀”的声响!
右边的墙壁从中间裂开,向两边打开——一间密室呈现在众人面前!
密室很大,中间摆着方型的棉麻提花地毯,四角置有小型香炉。四周的墙面上都钉满了木格,上面摆有各式各样的瓷瓶、瓷罐和粉包。
宸允以扇掩鼻,走了进去。琬玓他们也欲跟上,却被宸允止住,只好在外面等候。
宸允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时,眉头皱得更深了:“都是剧毒,却不见解药。那些毒,有一些我在江湖中略有耳闻,千金难求。但大多数都从未听闻,倒像是他自己研制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无论他是谁,如今命悬一线,二哥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这毒由众毒混合而成,毒性猛烈。且,并无解药。”
“毒、药并称,本为一体,有毒便有药。二哥医术高超,一定能配出解药。”
宸允不语,算是同意。四下寻找可用的药材,终究是忍不住抱怨:“没有丹炉,没有火种??????什么都没有,若他真是毒物的淬炼者,那他是怎么做到的?”突又想到什么,转向卿沫卿尘,“你们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出去走走,打听下这是哪儿,这又是一户怎样的人家。此毒奇异,调配解药怕是要很长时间。”
“好!”卿沫卿尘正嫌无聊,闻言,叫叫嚷嚷的跑出去了。
琬玓轻笑着摇头,运功,抬起地上的少年,穿过正堂,将他安置在室中的床塌上。便斜卧在椅中,静看宸允忙前忙后——又是从桃花梨木桌上取毒物观察,又是调配草药。
两人这一去,便是几个时辰。
都已到了掌灯时分,还不见他们回来。琬玓急了,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寻思着要出去寻人,又放心不下一直呆在暗室潜心研究的宸允。
正琢磨着,却见他们一前一后的跑进来,瘫坐在石阶上,气喘吁吁。
“我们走了好远,可是累坏了!”卿沫瘪嘴。
“是呀,是呀!”卿尘也连连附和。
虽说他们气喘吁吁地,但总归是安全回来了,于是琬玓放下心来:“要你们去打听事,办好了吗?”
“北面和西面是高山,过去几里地后便慢慢拔地而起!我们本以为只是个孤峰,翻过去后才发现那山一层连一层,连绵不绝。我们差点就迷路了!”卿尘不住抱怨,“那山里竟还有异兽,我们居然遇见了一条九尾蛇,一只钦原,还有一大群玄蜂!若非我们武功高强,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继续道:“姐姐,姐姐!你听说过这些异兽吗?都是古书上才有的东西——九尾蛇身上黑色鳞甲,拖着九条尾巴爬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钦原和玄蜂都是跟鸳鸯一样大小的蜜蜂,腹大如壶,蜇人人死蜇树树枯呢!我们亲眼看见它们用毒液杀死食物,啧啧,和古书上描写的一模一样呢!”
琬玓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东西,她也唬了一跳,自言自语:“看来可得谨慎些,但愿这些异兽不会下山。”她顿了顿,“我们是从东面来的,那南面是些什么?”
“南面是一片荒野!”卿沫抢过话来,“我们走了十余里路才看见零星几户人家!家主人说这儿是永州。至于这个院子,往北翻过去是血舞山系。具体的他们也说不太清楚,只知道院子有些奇怪,好像和江湖人士有些交往!”
那尘沫姐弟,说尽歇够,翻身起来,跑进正堂,又去找宸允诉苦。
琬玓无奈,走去锁上正门。折回正堂,便见卿沫卿尘围在宸允身边叽叽喳喳不停。
“九尾蛇、钦原、玄蜂??????都是些剧毒之物,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宸允拧着眉,一边嘀咕,一边埋头于草药中。
琬玓长叹,将尘沫姐弟往外赶:“你们两个长舌鬼,没见着你二哥在忙么?还扰他清静!晚一会儿说嘴会痒痒?”
卿沫卿尘推推搡搡的不要走,定要向宸允讨点好处做辛苦一下午的报酬。
“要什么好处!难不成还要赏你们些金银珠宝?”琬玓翻了白眼,推着他们往外走,“快点,快点,出去玩去!”
卿尘侧身躲过琬玓,绕到宸允旁边:“才不要金银珠宝呢!二哥给我们些好玩的打发些时间便好!也不枉我们为了打探消息,差点命丧深山!”
宸允四下看了圈,拿起身旁的一个小瓷瓶递给他:“拿这个玩儿去。”
“咦?这是什么?”卿尘接过,好奇的打量着,又将软木塞拔去,眯眼通过细瓶口看瓶内的液体——暗绿色的稠状液体缓慢的流动,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