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于是安抚道:“剿匪一事我已再次上报知州,只等知州批示,最迟两日便可调拨州军前往剿匪。”
姜杨眼睛一亮,随后又心中一紧,不禁担忧道:“知州会批吗?”
不是他不相信韩老先生,只是苏先生与他们细细分析过剿匪一事的诸多阻碍,且单看韩老先生上任半月,剿匪一事却迟迟没有进展,便能知道此事不易。
却见韩正捋了捋有些泛白的胡子,胸有成竹地笑道:“放心吧,这次由不得他不批。”
大概是姜杨的不信任表现得太明显,韩正失笑摇头,耐心解释了一番。
前些日子他送了两次剿匪文书都被知州吕元齐找了借口打回。
虽说因为打着官银的名头,知州说什么都推不开,早晚都要派人来剿匪,可他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拖上月余,甚至数月,也并不算难。
他知道,吕元齐这是记着以前的事,故意给他找不痛快。
但剿匪一事牵扯着整个岭口村村民的安危,可不能这么耽搁。
恰好这时他收到消息——当初他被山匪劫走是吕元齐的儿子吕清朗找人干的。
这送上门来的把柄,岂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别看他如今被贬,官场上的人见风使舵对他各种落井下石,但他好歹是朝廷命官,要知道谋害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韩正拍拍姜杨的肩膀,安抚道:“吕清朗是吕元齐的独子,爱惜得很,为了他这宝贝儿子,剿匪一事,恐怕他比我们还急。”
……
知州府。
“大人,玉清县那边又送来了剿匪文书,说是那群匪徒先前劫掠了准备上任的县令……您看这……”
听到幕僚的话,正在处理文书的知州吕元齐手中的笔一顿,挑眉笑道:“我说他怎么一上任就急着要剿匪,还打着找官银的名号,合着是他自己被劫了啊……”
这话幕僚不敢应,只能垂首听着。
吕元齐并不在意,自顾自地感慨道:“这老货也真是命大,都被劫匪劫去了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不过这样也好,堂堂宰相一朝被贬为县令,这滋味……啧啧啧,怕是比死还难受吧。”
天知道他在得知韩正被贬到他手下的时候,他有多兴奋。若不是高太师叮嘱他暂时不可动手,他早都按捺不住了。
不过,太师只是让他别落下把柄,却没说不能给他使些绊子……
吕元齐手指轻敲桌面,漫不经心道:“你就回他,如今州军都忙着安顿流民,一时腾不出手来,且让他等一等,等州军腾出空来一定第一时间给他安排。哦,记得顺便帮我问候一下他老人家。”
一想到韩正如今落魄的样子,吕元齐乐得连公文都看不下去了,索性和幕僚聊起天来:“听说他被贬出京的时候,身边只跟着一个年轻小厮,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包袱就上路了,若不是遇到好心的商队稍他们一程,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到闽州来。”
因着太师的叮嘱,他甚至都没派人盯着韩正上任,就怕自己忍不住落井下石,被人抓住把柄,谁成想他竟被山匪给劫去了。
光想想韩正那老头在山匪手中受的苦,他就忍不住乐呵,“也不知道他是流年不利,还是树敌太多,都被贬了还被山匪抓去,一把年纪的,啧啧啧,我都忍不住要同情他了。”
幕僚见他越想越高兴,一言难尽道:“此事,恐怕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