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呢,你比我还清楚,本来就生性冷淡,不爱说话,又有洁癖症,你走的这几年,变得越发不让人亲近,总之,一般般喽。”黄淡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那你呢,不是有你陪在他身边吗?”夏思吟的声音突然抬高,眼神急切。
“哈?我?”
黄淡两手交叉在脑后,身子往后靠着沙发背,嗤笑道:“小夏,你忘了吗?因为你弟的事他这几年他可是一直没原谅我……唉……我们呐……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夏思吟听到黄淡口中的弟弟,拿着杯子的手不着痕迹地颤抖了一下。
“不过呢……我也跟你说了嘛,他现在在北京误打误撞地和人家合租公寓,两人貌似相处的还挺融洽的。”
黄淡扫了夏思吟一眼,他刻意隐瞒了周旌林和班书云的关系。
夏思吟有片刻的恍惚,像是自言自语道:“合租……旌林能受得了吗……”
“那我还真不晓得,只是发现最近他笑的次数赶上几年了的!”黄淡故意说得意味不明。
“哦?”这到让夏思吟有点惊讶,时隔多年,似乎深深刻印在自己心中的那张脸一直都是淡漠冷酷的形象。
“小夏,这几年来,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黄淡起身走到夏思吟的身边,“当年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夏思吟突然神情痛苦,用力握着杯子的手骨节泛白,他说话本就轻柔,此刻更是如同梦呓:“我……我也不想的……”
“嗯?小夏你说什么?”
夏思吟突然回神:“黄淡,我突然离开你们,还故意跟旌林断了联系……总之,这并非我本意,我是有苦衷的,只是我现在还不能说。”
夏思吟看着黄淡的眼神专注真挚,看样子并不像撒谎。
黄淡也不逼他:“得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看开了,不过旌林他……我是不知道他的想法……”
黄淡脑海中突然闪出他们年少的样子,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他黄淡,做了就无法回头了。
夏思吟想起周旌林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他岔开话题道:“你们……也毕业了吧,是继续深造了还是已经开始工作了?”
夏思吟比周旌林黄淡他们小一岁,如今正是大学毕业归国。
“哈哈哈哈哈哈……”黄淡先是一愣,突然大笑起来。
“夏思吟……你还不知道呀!那件事后我跟旌林就辍学啦,他,你也知道,从小就喜欢医学这方面,学了中医,我呢,没什么追求,就跟着他混了混,如今我俩算是小有名堂吧,在中医馆工作。”
黄淡一脸新奇地看着夏思吟。
“什么?辍学!”夏思吟倏地站起来,“黄伯伯……特别是周伯伯……他们怎么会让你们这么乱来呢!”夏思吟激动地说道。
“你错喽~正好是他们支持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的酸楚与黑暗只有我们自己懂,我和周旌林注定要继承家业。嘛,也不能全算在那件事的头上,它或许正好成为了我和周旌林追求自由的契机。”黄淡一脸地不以为然。
“黄淡……你不要骗我,你们绝对答应了什么,就算黄伯伯同意,周伯伯是绝对不同意的。”夏思吟面容严肃,笃定地反驳。
“bingo~”黄淡打了个响指,眉毛挑动,凑到夏思吟耳边低语:“你猜对了,不过是秘密哦~”
“黄淡!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周伯伯他……”
“他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对吧!当然了,他答应了旌林,自然有非凡的好处。”黄淡笑着打断夏思吟的话,此时夏思吟双目猩红,一扫平日里的温润儒雅。
夏思吟难以置信地看着黄淡,他怎么可以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夏思吟无力地坐回到沙发上,双眼空洞,自言自语道:“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小夏,”黄淡坐到沙发上和夏思吟并坐在一起,仰着头,话语似是安慰,“放心啦,我和旌林自有打算。”
“校长,打扰了,您找我?”班书云敲了一下门,看到张校长朝他微笑着点头后,走到里面。
班书云本来是去话剧部处理服装归还的问题,谁知刚告一段落,一通电话把他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书云,别客气,坐下来就行,这几个月还算适应吧?”
与班书云的导师是至交,他从班书云导师的口中听说过班书云不少事,对这个年纪轻轻却出类拔萃的青年,他可是非常喜欢。
张校长年近六十,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班书云在开学的时候与他有过几句谈话,完全没有领导架子,还很平易近人。
“q大是我母校,是我的家,哪有适应不适应这一说呢?这几个月过的非常充实开心。”
班书云应着坐下来,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那就好,那就好,以书云的资历,当个老师着实亏待了些。”
“不敢当,不敢当,校长真是太抬举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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