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一双凤眸里便又是自然的笑意。
看着他两手空空,她的心很沉,很沉。
明明是说去振华商厦给自己买巧克力的,可是怎么却空手而归呢?一定是洋行临时有急事吧。
范梓萱什么都没有问,那天晚上闷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对晏知闲是那样的独特和小心呢?
有怒有泪,而不是全然只有温柔,这样的才是真正的爱吧。
嫉妒像是毒草,疯狂的在她的心里头生长出来,一片一片,如同燎原的火势。
范梓萱找到了黄峤,他不是一直喜欢自己么,她倒是要看看,他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可是事情发生了意外,当冈村提出将计就计的时候,她的心中欢喜激动异常。
这样,自己就可以跟他牢牢的捆在一起了。
她纵情的在那张大床上释放着自己,他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可是因为心中的期冀,她一边流泪一边充斥着巨大的甜蜜。她终于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付给他。
明明是同一个夜晚,于她而言,却好像是天堂地狱的差别,明明前一秒还是霞光万丈,后一刻却跌落崖底,伴着狂啸的夜风,她像是漫无边际的海洋中,黑黢黢的夜晚中独自航行的小船,被风浪无情的击打着。
下身有种撕裂的疼痛,范梓萱已经麻木了。
可是这又清楚的提醒着她,她翘首以盼了十九年的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她想到了死,可是徐绍祯还需要她这具傀儡,又怎么会成全她,即便她的价值只是空如行尸走肉的躯壳。
范梓萱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为他披上洁白的嫁纱,即便只是在人前做做样子,她都觉得自己兴奋到要疯了。
她的手就挽在他的臂上,看着他面带笑意的酬谢来宾,时不时的给她挡酒,眼神里满是纵容的笑意,温柔的说着梓萱从小沾酒就醉,这杯他来替。
她终归还是心甘情愿的沉溺在了他不加掩饰的谎言里头。
范梓萱以前只是觉得他并不喜欢自己,却从未明白,自己爱的那样卑微,连尘土都不如,没有尊严和骄傲可言,所以,这一生大概注定是个悲剧吧。
即便是沦落到这样比妓还不如的地位,她仍是未曾想过离开。黄峤曾私下里找过她,说若是她愿意,他现在就带她走,离开上海,离开中国,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
她坚定的回绝了,说,她是徐绍祯的妻子,不管他是如何待她,她都应当尽自己的本分。
谁让她肖想了这个名分那么些年呢。
范梓萱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自己死不可,冈村说过,晏知闲就要从日本回来了。她的爱,原来一直都是碍眼。
老和尚的话从来都不对,她这一生羡慕的追求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清荣雅贵,唯有他一个罢了。
所以,只要他需要,去死又有什么呢?
只希望,来生不要再让我遇到你,我的绍祯哥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