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的。”
楚兮公主白了易紫苓一眼,责备道:“你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笑。要罚。罚什么呢,这里没酒,就罚茶三杯。”
易紫苓连声说认罚。端起茶杯连喝三杯。
鼓声又响了几通,花落在冉梦馨手上。只见她晃头晃脑讲道:“我也顺着刚才那个故事讲吧。当然这里并无取笑之意。那王子被请进一间茶室,里面有一桌一椅一和尚。和尚见王子进来,便指了指椅子,说:’请坐。’王子依言在椅子上坐了。和尚伸手指了指杯子,道:’请喝茶。’王子看了看桌上,桌上只有两个空杯。只见那和尚端起空杯就喝。和尚见王子没喝,又说道:’请喝茶。’王子不解地说:’杯子里没茶,怎么喝。’和尚凛然道:’杯子里没茶,你心里有茶,自然能喝出茶味。杯子里有茶,你心里若没有茶,你也喝不出茶味。’王子似有所悟,端起那空杯喝了十数杯之多。不过他到底有没有喝出茶味我们也不得而知。”
“这个故事并不好笑。”饶夕妍望着冉梦馨道。
“虽然不好笑,但还是有些禅味。”边素婷举目四顾,若无所思道。
接着鼓声又响了几通,花落在凌雪手上。她作为茶令提议者,自然早有腹稿。
“刚才那空杯的故事虽然有禅味,空杯无水毕竟不是待客之道。我这里就讲一个水的故事,给杯中添一点水。”凌雪低头想了想,笑道:“说是有个茶道大师,酷爱煮茶,他煮茶特别讲究水。他认为露水,雪融之水,江心之水才是佳水。煮茶必用这些水,连一泉二泉三泉的水都看不上。一天大师让徒弟去取佳水煮茶。这天又没有降露,又没有下雪,所谓的佳水,只剩下江心之水了。徒弟提着木桶,走了一两里路,到了江边。又驾一叶扁舟到了江中,然后脱了衣服潜入江底,装了一桶江心之水,用桶盖盖好,方浮出水面,又驾船回到岸上。然后吃力地提着水桶往山上回去。走了没多少路,徒弟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手中的水桶也打翻了,桶里的水全部流出去了。好不容易打上来一桶江心之水,就这样打掉了。徒弟拧着空桶回到江边,但是此时他有些偷懒,不想再那么麻烦去江中江底取水,便在江边随意打了一桶水,回去给师傅交差。师傅煮了茶尝了一口,便责备徒弟说:’这茶又苦又涩,你一定是偷懒没有打江心之水。’徒弟想,哇塞,师傅真神,竟然喝得出来不是江心之水!以后就再也不敢偷懒了。”
楚兮公主拍了拍凌雪的手,笑问道:“江心之水与江中之水有差别吗?”
凌雪看了一眼楚兮公主,又顾视左右一番,笑道:“差别还是有的。江面之水乃过路之泻水;而江心之水乃回环之积水。江水受日月之照耀,日精月华皆积聚于江心。所以江心之水自然好于江边之水。”
“就算有些差别,但是煮成茶之后,居然能分得出来,那也太神了一些吧!”燕然公主张着疑惑的眼神望着凌雪,似难置信。
凌雪回视了燕然公主一眼,点了点头,笑道:“其实那个徒弟也有此疑问。有一次便趁师傅心情好,问师傅是怎么知道不是江心之水的。师傅道:’我见你眼神闪烁,说话支吾,便知这不是江心之水。’徒弟听了,真是晕倒。”
众人都想知道那师傅如何区分江心之水的,皆凝神静气,侧耳倾听,最后听到是这个方法,皆笑绝晕倒。
又品过一轮茶。又一通鼓响,花落在东道主明玉手中。
“我负责给大家泡茶的,也要讲吗?”明玉笑问道。
“要讲!”大家异口同声道。
明玉笑了笑:“好吧。让我想想。”她低头想了一想,然后抬手掠了掠鬓,娓娓讲道:“寺庙里有一个禅师,经常要接待各种各样的施主。他每次接待施主,都是以茶招待。禅师接待了那么多人,已经养成一种异常犀利的眼光,能够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一日庙里来了一个施主,跟禅师一起对坐饮茶,坐饮了三天三夜,始终淡定自若。禅师竟然看不出他到底是何等样人。禅师很奇怪,第四天忍不住便问那施主道:’施主,我接待过千千万万的人。有求功名的,有求利禄的,有求子女的。’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心斋坐忘,无欲无求,一念不生的。难得难得。能做到这一点,你一定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吧。那施主淡淡说:’我哪里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我这一生运程,哪次考试考第几名,哪年结婚,哪年升什么官,官到几品,生儿几个,都被算命先生算定,毫厘不爽。我自己起心动念又有什么用?所以我还是一念不生的好。’禅师听了晕倒。”
楚兮公主笑道:“品茶需要静心静意。看来这位施主最适合品茶了。”
云楚郡主接口道:“他本来就有这样的静心。他就算是饮酒,估计也是三口而品,波澜不惊的。”
武媚郡主断然道:“他不是静心,他简直是死心。”
“是啊,他因为未来的一切太确定,所以死心。”燕然公主若有所悟,眼神凝视着虚空,感叹道,“所以,不确定才是人生的主旋律,太确定了,人生就毫无意思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