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学士之一,华青锋。
照理说,龙图阁大学士早已位极人臣,是不愿意趟夺储这趟浑水的。
没好处不说,还要平白惹一身的骚。
韩章,文延朴皆是如此。面对两王的拉拢,他们通通婉言拒绝,不为所动。
而且这两位大学士都已年近六十,对功名利禄看得也就淡了。
华青锋则不同,他是邕王侍读出身,为官数十年始终都摆脱不了邕王一系的身份。
他能以四十多岁的年龄进入龙图阁,背后也少不了邕王的鼎力相助。
而且邕王对他也是又敬又畏,以老师相称。
华青锋与老迈的韩章,文延朴不一样,他正值盛年,满腹抱负。
他不仅想掌控朝局,还想推动新政改革,为大周开疆拓土。
但他虽是龙图阁大学士,终究因为资历不足,处处要被韩文二人压一头。
可以说他在龙图阁中,只有草拟之虚,却无决策之权。
因此他才想扶持邕王。
在他看来,邕王平庸无谋,日后一旦上位,必将倚重自己。
那么整个大周就将由他华青锋说了算,华青锋也就能一展平生抱负,名垂青史,流芳万年。
华青锋沉声道:“王爷,如今您身份贵重,日后登基更是九五至尊,大可等登基后再行享乐。到时候全天下的美人都尽王爷取用,王爷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邕王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随即转移话题道:
“华师,那言仁化还真是个人物,居然敢在朝堂上打兖王的脸,如今兖王也受到了官家的惩罚,实在是让人畅快啊。”
华青锋轻抚长须,道:“兖王行事张扬,京中早有不满,有此一劫也是早晚的事,王爷您可要引以为戒啊!”
说完华青锋淡淡地瞥了邕王一眼。
邕王连忙赔笑道:“华师放心,大事未成之前,本王只会在王府中度夜,不会出去寻芳猎艳的。”
华青锋知道这位邕王的秉性,能够做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邕王又提起今日的旨意:“那言仁化也算个人才,为何要自请出京呢,本王还想对他拉拢一二,如今却是泡汤了。”
华青锋沉声道:“我倒觉得这言仁化是个聪明人,他把兖王给得罪狠了,自请出京便是为了避其锋芒。日后就算兖王真的继位了,八成也想不起他这个偏远州府的小小知县了。”
邕王叹气道:“可惜,如此人才却不能为我所用。”
华青锋撇了邕王一眼,若有深意道:“不能为王爷所用的人才可不止言仁化一个。”
邕王自然明白华青锋的意思,这是在说自己与盛家和盛长桢结怨之事。
邕王轻声道:“嘉成是本王的亲女儿,王妃又最是疼爱她。
就算她惹了祸,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替她遮掩,总不能把她交出去受那牢狱之苦吧。”
华青锋叹了口气,当初知道嘉成县主居然敢派人袭杀官眷,他也是大吃一惊。
此举不仅与盛长桢一家结怨,更得罪了当红得令的荣妃。
但木已成舟,华青锋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
盛家,盛长桢突然接到了言仁化的书信。
言仁化信中说,自己即将远赴泸州,希望临走之前能与盛长桢见一面。
五日之后,汴京城外十里的陶然亭,他在那里恭候盛长桢。
盛长桢有些看不透,这个言仁化前些时候还一副小人得志嘴脸,一转眼间又成了兖王一党的反骨仔。
如今来信邀约,分明就是向自己示好。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盛长桢也是摸不着头脑。
“言仁化啊言仁化,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