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血气翻涌,一口血顺着顾琢的嘴角流下来,顾琢拖着疲惫的身子在雨中走着,雨太大了,他看不清路和方向,也不知道该朝那边走去。
盈香院里安静得不像话,就好像往日随便的一个夜晚。
桃林里的那个人已经离开,温娴却睡不着。
如雪多日没出声,现在像是被捅了话篓子,说个不停,还都是温娴不爱听的。
“你宁愿为了权力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在如雪看来,温娴和太子未曾见过。
“我看你是想当太子妃想疯了!”
“顾琢一世英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如此落魄?”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
如雪这些天把顾琢做的事都看在眼里,她为顾琢感到不值。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如何知道我没见过太子?”温娴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再没出声。
顾琢失魂落魄,光凭着感觉往前走。
远远地,城门的守卫就见到有人过来,正要盘问,仔细一看,竟然是晋国公世子。
“世子爷,你要出城?可有令牌?”那守卫问道。
可世子像没听见似的,并未答话,他再重复了一遍,还是没得到回答,只见世子继续往前走。
守卫一商量,世子要出去,拦还是不拦,答案很明显,不拦。
就这样,顾琢出了云都,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晋国公夫人知道顾琢不见了的事也是十天后了,她每天练剑打发时间,她认为顾琢伤心够了就会回来。
温娴嫁给太子为妻,失去了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她也十分伤心,在云都,她门一家从来都是权贵中的权贵,就算横着走也没关系,可是依然抵不过圣命难违。
温娴并不知道顾琢失踪这件事,她现在也忙了起来,连书都没时间看。
李氏常年住在城外的庄子里,也只有春节和中秋才会回永南府中居住几天,平时也不要人去看望。
六岁时,李氏刚搬出侯府,温娴每日往庄子里跑,可李氏也不怎么理会她,还让她别再过去。
得知了温娴被赐婚的消息,李氏这才赶回来,儿女婚事是大事,她再厌恶这个家,也要回来置办。
这些年她在庄子上也不是白住着,没了侯夫人这层外衣,她反而轻松自在,依靠着从永南郡带来的知识,指导庄里的人种药材,已经积攒了不少财富。
药材销往各地,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
从前在永南郡时,她便对种树栽花特别感兴趣,也认得很多药草做的这些事也是她兴趣之内的事。
李氏回府也是提前知会了永南侯的,永南侯今日便特意在家等着。
“……”永南侯只是望着,也没多说什么话,一双眸子看不出深情。
李氏身穿一身浅蓝色长裙,利落大方,眼睛里尽是神采,脸上毫无岁月的痕迹,看的出来李氏自己在外面过得很舒服。
“母亲,娴儿好想你。”温娴扑过去,抓住李氏的手哭道。
她重生以后不是没去找过李氏,可李氏忙着生意的事,总也不在庄子里,每次派人去问都是不在。
在乾国,并没有商为下等之说。
李氏在外从商,也从未用过永南侯夫人的名号。
“好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咱们进去说。”李氏安慰道。
“夫人,安好。”冷不丁的,毛氏冒出这句话来,着实是破坏了气氛。
李氏淡淡地回答道:“七娘不必行此大礼。”说完,眼皮也不抬得就从正门进去了。
温沛也站在毛氏身后行礼,李氏没给她什么眼神。
李氏特意找了皇城当过差的嬷嬷来教温娴宫中礼仪,这次也一起带来了。
温娴前世在宫中做了皇后,后面学起礼仪来很是得心应手,嬷嬷都暗地里对温娴高看一眼。
李氏和永南侯并没有什么话说,便径直去了盈香院。
母女二人在盈香院里说话。
“母亲,娴儿多久没见你,十分想念你。”温娴说道,她多久没见过李氏了,从前世出嫁到现在。
“母亲在外置业,的确冷落了你,如今你要嫁为人妇,我会为你添一份好嫁妆。”李氏说道,说话的口气也不再是记忆里慢慢吞吞的样子,反而十分利索,看得出来这么多年,李氏经历了许多。
温娴问起李氏当年的事来,李氏却只是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没有再透露半分。
温娴便拿出之前收起的香包来,问这香包是否有问题。
李氏隔着手帕拿着香包,脸色顿时一变,厉声道:“这是哪来的?”
温娴从没见过李氏这么严肃的样子,被吓了一跳,说道:“这是女儿一直挂在床头的物件。”
“哪来的?你说清楚些,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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