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一身红衣,骑着白马,身后跟着的是十几辆马车,长长的车队彰显着皇家的权势与财富。
飞云卫在街道两边开路,今日云都的守卫比平时森严,还有许多便衣藏在人群中。
顾泽的表情总是带着笑,所以此刻也看不出他的真实心情。
身为太子,从出生起,他就注定不凡,听从安排就是他学会第一件事。
出门随时有人跟着,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为了甩开他们,顾泽的伪装技艺越来越高超,向路人借个东西什么的,都是最基础的。
他向人借过衣服、帽子、披风,甚至还有妻儿,只要躲过了飞云卫的监视,他便可以自由地生活一段日子。
说是借,除了别人的妻儿,其他东西他很少有还的时候。
尚香会上,他正要趁此机会溜出去,正好偶遇到一个小姐有披风,虽说天气已经不冷了,这小姐披着披风本身就很奇怪。
但那时的情况下,披风对他是最有帮助的,他就借了,那小姐也给了,她便是尚香会上榜二的永南侯府温娴小姐,也就是他未来的妻子。
后来才知温小姐身体不好,受不得风才披风不离身,温娴还愿意借披风给他,实在是个莫大的情分。
顾泽便约了温小姐见面,但那晚他被别的事情拌住了手脚。
翌日一早,他到对月楼的时候,温小姐早就离开了,他让温小姐留的侍卫把话带回去,此后便再无消息。
想不到,一面之缘,第二面就要成了夫妻。
顾泽有些感叹,无论谁做他的妻子,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到了永南侯府,世家弟子们堵在门口,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戏弄太子殿下的机会。
一个身着紫色华服的年轻男子站在最前边,长得一副闲散王爷脸,幸灾乐祸道:“太子今日可要破大财了!来,拦住了!”
“殿下大喜!”
“太子殿下可得小心!”
“哈哈哈……”
“恭喜恭喜!”
……
顾泽看着眼前这幅景象,不免觉得好笑,人生如戏,他早已是个合格的戏子。
温娴要是知道太子自诩戏子,那她可要高兴了,她也喜欢唱大戏。
顾泽看着眼前拥挤热闹的人群,笑道:“七叔,你可别为难侄儿!今日可是侄儿的大喜之日!”
被叫七叔的人哈哈大笑,但也没有让出路来,看来势必要从这里得些好处。
旁边的随从赶快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喜袋分发出去,总算是勉强从人墙中挤出一条缝隙来。
“让一让!让一让!”随从在前边开路。
不知不觉地,七王爷就被挤到了边上,他看着顾泽进门的背影,大喊道:“贤侄!贤侄!本王的喜袋呢?让本王也沾沾喜气!”
顾泽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扯,大步离去。
七王爷是顾泽的亲叔叔,与当今皇帝一母同胞,虽说是和顾泽差了一辈,但是两人差不了几岁,关系算是亲近的。
顾泽径直走向大厅,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在走廊上站立。
那是他未来的妻子。
厅内宾客见太子出现,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顾泽走到温娴身旁,喜婆递给顾泽红花绫缎一端,另一端由温娴牵着。
“走吧。”顾泽轻声道。
温娴听到顾泽的声音,心跳顿时加快,即使前世已经和顾泽成过一次婚,她还是异常激动。
两人并列跨过门槛。
“新人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宣告道。
永南侯和李氏见太子和温娴进来,立刻站了起来,李氏望着眼前的新人眼里满是不舍,永南侯的眼眶也有些湿润起来。
新人拜别父母。
出了永南侯的门,春来和合欢扶着温娴进喜轿,温娴坐下,轿子就升起来了,比平常的轿子高了许多。
与平常百姓用的有所不同,温娴坐的这顶喜轿轿顶为八宝顶,镶嵌各种宝石,银色帷幔上都用金丝纹绣了百花迎春图,层层叠叠,坐在里面的人若隐若现。
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轮廓。
顾泽依旧是骑着马在最前面,他昂首挺胸,风采卓绝。
温娴坐在轿子上,她从红盖头里也能隐约看到一些百姓的脸,他们笑着,闹着,仿佛都在为她的婚事祝福。
长街的喜庆之中,有个格外格格不入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白色粗布袍子,戴着个白色帷帽,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目送温娴的轿子离去,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云中城是始皇帝时期建造的皇家宫殿,位于云都的中央,是皇帝处理政事和起居的地方。
红墙碧瓦,气势恢宏。
云都不经常下雨,气候也是不干不湿,但云中城里却修建了许多的水池和沟渠,里面的水流四季流淌,从未枯竭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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