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毛骨悚然的笑容,向后座的管家打了个响指,“给我拿套衣服来,我要换件衣服。”随后她开始补妆,“朱总那里,我还可以去,不会影响你的生意。”
“你挺积极。”纪临江不明意味。
敬舒透过化妆盒镜面的反射,看到纪临江面带微笑的脸,他忽然用一种很亲和的态度待她,不似刚刚电梯外的骇人模样,她摸不清他的心理状态,便说,“这不是你要求的么?”
“是么。”纪临江笑容可掬,似是消化了所有的情绪,不愿让敬舒看出他情感的破绽,这个女人很擅长捕捉蛛丝马迹的情绪破口加以利用,“如果我没猜错,你想利用朱总搞点事了。”
“啧,不是你把我给他的么?”敬舒不理会他的疑心深重,“怎么反倒成了我倒贴朱总了?难道你让我来,我能说不么?”
“依你的性格,对于这种践踏人格的待遇,你会激烈的反抗。”纪临江说,“可你没有,从海边回来以后,你就安分守己,逆来顺受,是在伺机报复吗?朱总给了你这么一个突破口,是不是。”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他洞察了她所有的小心思,敬舒说,“因为我妹妹在你手里,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对你言听计从。”
“所以你在想办法救走你妹妹。”纪临江笃定,“再来报复我。”
敬舒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想的这么复杂。”
“因为你不是没脑子的女人。”纪临江说,“你走的每一步路,都有你的心思,你会让朱总白睡?”
“是你让我跟他睡的。”敬舒合上化妆盒,“你把我送给他!为什么变成了我的过错!”
纪临江说,“你没有错,你只是顺势而为,哪怕让你出卖自己。”他轻笑了声,“可真舍得。”
他句句都戳中了敬舒的核心思想,这种被人猜透了心思的感受十分糟糕,敬舒觉得纪临江是根散发着香气的刺,贪恋他的香味儿而来,靠近他便被刺伤,越是靠近,越是被扎的血淋淋的,敬舒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反驳。
司机径直将车开回了家。
“收起你那些不安分的小心思。”纪临江下车前头也不回地说了句,“这辈子,你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敬舒握紧了化妆盒,面对纪临江时,无论给他怎样的反应和表情,都会被他一眼看破,以至于她不知该以感激他带她回来的一面示人,还是该以无动于衷的一面示人,无论哪一面,都显得拙劣,骗不过他。
管家领着她回到佣人房,纪临江与朱总的交易便这么戛然而止,纪临江查看了酒店当晚的监控,监控只拍摄到她和宋司璞进入电梯及离开电梯这两段画面,漫长的停电中途发生了什么,没有拍摄到,于是这段漆黑的未知时间,如岩浆喷射后的火山灰,在心头沉积了一层阴影,监控呈现的画面,亦是暧昧的。
停电前两人相安无事,停电后再次捕捉到的画面,两人便纠缠在了一起,敬舒的嘴还近乎挑逗的触碰过宋司璞的脖子。
这些无声的画面,都让人难以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