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
胡侃侃在原地踱了两步,扯扯棉袍的袖子,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卓世清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他情不自禁地跨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胡侃侃再问:“你给我说清楚!”
胡侃侃坦然自若地仰头看着他,脸上浮着冷淡的笑意,清晰有力地说道:“我早说过,我的感情是有期限的,今日到期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卓世清怔怔地看着胡侃侃,像是不敢相信似的。良久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时间,不解、羞怒、不甘……各种情绪一齐朝他涌来。
他恼羞成怒口不择言:“这就是你所说的喜欢我?——怪不得我感觉不到你的真心,因为你对我根本没有多少心。你对什么都不在乎——”
胡侃侃的眼里射出两簇火苗,她像是突然被人狠扇一巴掌似的,一股寒气从心底慢慢渗出,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感觉不到我的真心也是我的错?你怎么不说,你表面强大,实则是个懦夫,你不敢正视自己的心,你不敢承认自己对我是有感觉的。你跟你师父一样,表面一本正经道貌岸然——”
“你可以说我,绝不许侮辱我师父!”
胡侃侃冷笑:“我侮辱他了吗?我只是实事求是。他不但假装正经,眼光也差,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睡了那个姓林的女人,又怎么会生出卓姗姗这样装模作样的蛇蝎女人?”
卓世清脸色铁青,气得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
胡侃侃转身就走,她是往山下的方向走。
卓世清想也不想,下意识地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大声质问:“你去哪里?”
胡侃侃甩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天下这么大,我哪里不可去?何必只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是说你去找别的男人?”
卓世清越愤怒,胡侃侃就越畅快,她有意撩拨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跟你有关系吗?”
卓世清气得浑身直打颤,怒不择言:“你大可以试试看,这世上会不会有男人敢要你,你、你……”说到这里,卓世清再次语结,他小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一着急就结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克服,万没想到今日竟然又犯病了。
胡侃侃却以为他是说,因为自己的身世和名声,这世上不会再有男人会接受自己。她本就十分反感“要”这个字眼,仿佛她是一件物品似的。此时听他这么说,更是出离了愤怒。
原来他竟然这么看待自己!看来是自己的主动追逐给了他过份的自信和底气,前世的时候就有朋友规劝她说,雄性追逐雌性,不但是自然选择,也是社会形成的规矩。一旦反过来就不好了,男人对于轻易得到的、主动沾上来的女人都不会珍惜。越是付出的代价多,越是难以达到目的,他们就越珍惜。她一直不信,她喜欢主动的生活,而不是被动的等待。她看上了谁就勇敢的追逐。可是现在,她竟然悲哀地相信了这个说法。
她本想再打击对方几句,可是人怒到极点,心也跟着死了,心死了语言也死了,她突然什么也不想说。君若无意,她便休。让他守着他的童子功撸到老吧,让他陪着那个白莲花继续装吧。她不玩了不行吗?
那天傍晚,胡侃侃硬逼着权无染当着卓世清的面带走了自己,到了半路,她把他抛弃了。
胡侃侃在一个十字路口伫立半晌,最终决定向南走,她要去找白如玉。
朦胧的初月下,一身白衣的白如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胡侃侃没料到竟会在这里碰到白如玉,她的心一酸,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真心实意地叩了一个头:“师父在上,弟子回来了。”
白如玉此时是意外的清醒,她的脸上甚至有一丝隐约的感动,她扶起胡侃侃清声说道:“好好,你既诚心拜我为师,我就将真正的功夫全传于你。”
胡侃侃抹抹脸,疑惑地问道:“难道师父以前的传的武功不是真的?”
白如玉哈哈大笑:“每个师父都知道老虎和猫的故事,你以为以前我敢把真正的功夫传给你吗?你又不是真心想学。”
胡侃侃不禁动容,哪怕是一个疯子,也能感受到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偏偏一个正常人就感觉不到,反过来还埋怨你的心不真。她像割掉腐肉一样,将卓世清从心头拔起来,扔掉。从今以后,她要一心一意的练功,她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
“师父,这三年我不想与外人接触,也不要任何奖励。”
“好,真正的修炼原该如此。这三年为师陪着你一起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