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抬头通过面前的镜子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初卿,边洗手边勾唇笑道:“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初卿眉宇间的疑惑瞬间更重了,眉头紧紧锁住,忍不住轻声呢喃:“你想帮我?”顿了顿,她语气沉静了下来,“为什么?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只能算普通朋友而已。”
莫清将水龙头关好,走到一边将手烘干,这才转身看向了他,一手扶在了洗漱台边沿,手指有节奏的敲击了起来,“如果我说,我只是同情你的遭遇而已呢?”
初卿静默了片刻,心中又是感觉有些好笑,又是泛起了曾曾怀疑,“这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比我可怜的更是不知道多多少,你为什么会选择帮我?”这里面的原因,恐怕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简单,她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帮助自己。
莫清此时也忍不住皱起了眉,上前走了几步,与她拉近了距离,一双墨眸定定的看着她的双眸,语气也格外真诚,“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单纯的想帮你,并不是因为我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
初卿抬头对上他的双眸,一时间竟也被他眸中的真诚看的愣住了,盯着她的墨眸看了许久,才连忙移开了目光,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偏过头去,道:“我知道了。”
她的话音落下,莫清却突然莫名感觉松了一口气,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来。
空气一时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初卿咬了咬唇,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破沉寂,“你想帮我什么?”
莫清闻听,也不再绕弯子,敲了敲洗漱台边沿,如实回答:“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的父亲,在牢里可以轻松一些。”说着,双眸再次对上她水润的眸子,“你愿意吗?”
初卿没想到莫清竟然是想帮自己这个,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而后垂下双眸,咬着下唇,心中却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父亲一直都是妈妈的心病,亦是她的心病。在牢里,想要过得好就要托关系,可他们家哪来的关系可以托?这些日子以来,她都让自己尽量不去想父亲,不去想她在牢里到底过得怎么样。
她也清楚的知道,妈妈其实,是很挂念父亲在牢里过得怎么样的。但妈妈也知道,在牢里是很辛苦的,吃不好睡不好,哪里都不会好过。
现在有一个人愿意帮自己,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如果接受了,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偿还这个人情,这个人情,实在是太重了,她还不起,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去还。
莫清见她沉默了这么久,却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再次朝她逼近,两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再次认真的问道:“你愿意吗?”
初卿抬头看了一眼他,竟发现他眸中是那么认真的神色,她心中瞬间更加犹豫了,咬的下唇都渐渐泛白了,却迟迟没有开口。
初卿站在洗手间的走廊上,一双秋水剪眸轻垂,思绪翻飞。她低垂着脑袋,直愣愣地看着铺有大理石板的走廊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