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提到了太祖皇帝。这一点他也不得不承认,黎小暖与太祖皇帝,在某些方面是极其相似的。
“那些游魂中,有没有回不来的?”靖王不禁问出口。
黎小暖沉吟了一下,答:“有。那些人要么就地投胎,要么被阴差带到地府,再安排投胎。当然了,也有那既不愿进地府,也不爱投胎的,就一直在躲藏着当游魂。”反正都是瞎掰,就捡些容易让人接受的说。
靖王面色凝重,身上迫人的气势收敛了不少。减轻了些压迫,黎小暖顿时觉得屋里挺凉快的。卫昱仍未从震惊中回神,因他调查所知,黎小暖确实落水昏睡了几日。只是几日,便能在另一世界学到那么多,实在匪夷所思。
正在卫昱神游间,靖王自语道:“祁宋泰康二十三年,尚书令黎耀府上,出了一个三岁能吟诗,五岁棋画入圣的小儿。那小儿七岁时,因揭父亲的如夫人下药陷害其母,被反咬妖魔上身。因其无法拿出为何突然识医懂药理的证据,最后被烧死在太和门前。”
卫昱梦呓般接到:“被捆缚于柴架上的小子,诡异笑着对前来观看他被焚的黎氏族人说‘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连至亲血脉都认不清,还想着继续位居宰辅呢。等着吧,大灾祸就来了’。”
靖王接口:“小子被焚,期间不曾出一声惨叫求饶。只是天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盆泼而下。小子的外家趁机将小子救下,可惜为时已晚。”
“那场大雨三天三夜不曾停下,将如夫人的家乡淹了个透,那位夫人的娘家族人,几乎都消失在那场大水之中。如夫人害怕了,买通当时的皇家寺庙一高僧,坐实了小子妖魔的身份。”
说到这,靖王有些不愿继续讲下去。但从他面上惋惜的表情上可看出,他如今是不信那小子是妖魔的。因此,黎小暖好奇问到:“后来那黎家人怎么样了?”
靖王不作声,仍陷入沉思之中。卫昱见黎小暖将目光转到他身上,不禁开口到:“那黎家怕小子的外家进行报复,就联合小子外祖的政敌,构陷了罪名,将那一族的人都下了狱。”
黎小暖半张嘴,觉得那一家人实在太可惜了。同时也为自己的鲁莽深深后悔。人家有权有势,仍无法摆脱被灭族的命运。当初自己哪来的勇气,竟就将自己的老底揭给别人看了去。
黎小暖面上变幻莫测,卫昱多少料到她心中所想。知她担忧惧怕,便缓缓开口到:“当时的皇帝陛下是位难得的明君,私下让皇家暗卫去调查了那件事。最后,就将那件事调查了个水落石出。就在皇帝陛下要给小子的外祖家平反的时候,牢房里就出事了。”
“那位耿直的外祖,与其长子,留下了万言血书后,触墙而亡。当夜,一道闷雷,将黎家的祖祠劈了个稀巴烂。那位如夫人的长子,在花楼因服用禁药过量当场死亡。次日,皇帝下令平反了外祖一家。而那黎家跟政敌家,都被抄了家。查实的罪名累及族人,也都一并被处置了。”
“在押送犯人途中,那位如夫人就疯了,将自己所出的两子皆为外人之子的内幕爆了出来。那时,黎家家主才追悔莫及,掐死那如夫人后,夺刀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