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菡抱着灵猫在屏风边绕了一圈,边走边不住口的夸这屏风如何精致秀丽,绣工如何巧夺天下,边夸,边伸出右手在屏风上细细抚摸。咣玒児伤
尤其是绣得最繁复绵密的荷叶和花瓣上,更是着意多轻抚了几下。
绿桑不乐意了:“三小姐,这屏风可是送给大姑奶奶的贺礼,我们小姐绣的时候都是垫着丝帕的,怕手上的汗污了这纱绢。”
陈宜菡自矜身份,自然不会跟丫鬟斗嘴,只朝凝烟使了个眼色。
凝烟会意,马上冷笑一声:“哟,绿桑姐姐,你们姑娘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匆匆的跳出来了?我们三小姐向来心善面软,若是那厉害的主子,早一顿巴掌抽烂你这利嘴了!”
绿桑气得粉脸通红,正想驳斥凝烟几句,陈宜宁用眼神制止了她。
陈宜宁微微一笑,走到陈宜菡身边:“三妹妹,你素来温厚和善,怎么屋里的丫鬟一开口便是要打要杀?知道的,说是奴才刁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妹妹你的授意呢!”
陈宜菡瞪了凝烟一眼:“你这小蹄子,愈发没规矩了,在二姐姐的屋子里,也敢大吵大嚷。绿桑姐姐是二姐姐身边最得脸的,你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
这,是暗讽她为了护着绿桑,竟与一个小丫鬟置气。陈宜宁心中好笑,绿桑是她屋子里的丫鬟,打绿桑就是打她的脸。她当然要护着了!
刚想再说些什么,陈宜菡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只见那灵香猫竟似发狂般,在陈宜菡臂弯中拼命挣扎,陈宜菡浅蓝的丝棉锦袄,竟被锋利的猫爪撕成了条缕的碎片!
陈宜菡吓得一下子把猫扔到地上,惊魂未定的挽着陈宜宁的胳膊:“二姐姐,这猫儿怎么了?”
灵香猫一得到自由,便扑向那屏风,一双利爪在丝绢的绣面上疯狂的撕扯着,嘴里还发出啊呜啊呜的声响,样子极为骇人。
一屋子的丫鬟小姐都吓得呆住了。绿桑想要过去阻拦,被陈宜宁一把拉住了:“这畜生发狂了,你如何去得?当心把你也抓伤了!”
陈宜菡急得泪水盈眶:“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想着这畜生稀罕,说带来给姐姐瞧个新鲜,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这屏风可是你送给姑母的贺礼呀!”
陈宜宁眼睛紧紧盯着那只猫儿,根本不搭理陈宜菡。
不是她生陈宜菡的气,而是她要弄清楚,这猫儿为什么突然就发了狂。
只见那猫儿只撕咬陈宜菡手指摸过的地方,绣的最繁复浓密的花瓣和荷叶,已经被它撕扯得破烂不堪,完全不能再修补了!
这架屏风,算是彻底毁了!
这时,陈宜菡才猛的反应过来似的,大声唤着门外的婆子:“张妈妈,刘妈妈!你们都死了不成!屋子里面闹这么大动静,也不说过来看看!快!给我把这小畜生乱棍打死!”
几个粗壮的婆子走进来,三两下就抓起发狂的灵香猫,准备用绳子套出去。
陈宜宁叹口气,猫儿何其无辜,只是跟了一个心思歹毒的主人,便要活生生丢掉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