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我阖眼靠在床头打坐。
异变来的很快——周围的空气瞬间下降,寒冷侵袭。
一种莫名的力量难以抗拒地让人开始感到困倦,似乎是直接作用于识海。
这可算它踢到铁板了,因为这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我的意识清醒,但仍装作昏睡过去,任凭几名鬼修将我扛起带走。
赌对了,我就知道不是迷香。
不然以许舒画对于药材的熟悉,不会在这些迷药上中招。
能让她昏睡的,一定是她的薄弱之项。
若是迷香,我现在怕是已经中招了,我体质太差,任何害人的药物对我的作用都极大,是以在空气冷下来的一瞬间,我就闭气了。
我闭着眼,一路颠簸。
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我被放在床上。
一串细碎轻巧的脚步从门口走进来,硬沙沙的质感,是纸人!
等它们靠近,粗糙的纸张滑过我的手,我才完全确定。
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我看见三名纸人侍女正捧着嫁衣与一盒发饰耳环。
它们为我换上嫁衣,挽发,又戴了一头的珠钗,接着才退出去。
我盖着红盖头,听到完全没有一丝动静,才走到窗口。
这禁制对我没用,昆仑玉对于禁制的抵抗效果比我想象中更好。
我推开一小条缝隙往外看,空空如也的院落,没有鬼修也没有纸人。
过了一会,我才溜出去。
城主府格外死寂,白日里的侍女侍卫们都不在,像是空府。
旁边的两间房还空着,想必是还有两名女子没有抓来。
我找到关押男子的厢房,一排紧闭的房门。
推开第一扇门,我看见挂在门框上的一根银丝。
那是谢挽星的白发。
屏风后身穿大红喜服的男子朝我挑挑眉:“你来救我啦?”
鲜艳与素净到极致的两种颜色在他身上呈现。
我推了推他:“你中禁制了?”
“是啊。”
“混沌灵墟对禁制的抵抗也这般强吗?”他问。
“还行。”这只是一方面,但我还有昆仑玉,加在一起,大能的禁制也能抗一抗。
我往屏风后走。
谢挽星叫我:“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我惊讶地回过头:“当然不是,我也是被抓来的。”
他露出个笑容:“那我们真变成亡命鸳鸯了,希望明日和我拜堂的人也是无忧,也不枉我们婚前私会了。”
我转过身,笑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毛笔,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我坐在床边,抬手。
谢挽星看出我要干什么,似笑非笑:“无忧要给我上妆不成?”
软软的笔尖在他白皙的脸庞划过。
我给他画了胡子,顺便加了几只乌龟,墨水沾的有些多,滴了几滴到衣服上。
“希望你明天的新娘看见你会满意。”我拍拍他的脸。
他顶着满脸乌龟:“那娘子满意吗?”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似乎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我才出来这么一会就被发现了?
我打开衣柜,想钻进去,却发现衣柜里居然堆满了香烛与经幡,只好掉转头跳到床上,躲进了被子里。
“吱呀——”门被打开。
脚步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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