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毅看了看一众大臣,又看了看陆英,笑道:
“朕想要听听陆爱卿说些什么,诸位没有意见吧。振儿说出来都那么头头是道,你作为振儿的师傅,想必更加精彩。”
陆英看着凌宣毅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腹诽着凌宣毅你又开始想着要打击报复了,你从小想要收拾别人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陆英心里明白如果自己说的不好肯定要被凌宣毅责罚,说得好了还可以帮着凌宣毅削了顾君愁、冯澹一干人等的锐气。
陆英想了想,便说道:“顾相所言是予以钱财,冯将军担心的是边关战事起时补给不足,沈大人所说是以免税。三人担忧和方法各有得失和利弊,只是正是因为三位大人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所观看都是出于自己所想。顾相深得民心,想百姓疾苦,不忍看见富者百亩良田,贫者无立锥之地。虽然顾相并无军功卓绝,但是安民于内、统领文官,算得能手。冯将军深知边关苦楚,自然心系将领。几次大战都是旗开得胜,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却也不能说是做大于边镇。而沈大人深居河山阁,观察人心洞悉官场内幕,自然对税制有自己的心得,此时出言也是出于始然。皇上问臣的意思,臣想,既然江淮百姓有难,朝廷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只是现在蜀中局势不定,边关又有戎狄威胁,军饷断然不能随意挪动。税制是锦朝先祖开创,自然不应随意改变。百草有知,何况于人。顾相既然提出钱法,自然是由顾相去筹措这笔资产。将军所言边关局势紧张,那便让将军做了粮草转运以安定君心。至于税制方法,沈大人有心得却没有得到实际实践,不若以此为契机,恰好可入各地走访调查,再定细则。”
凌宣毅听得,然后点点头,心说这就是刚才凌振那番话的实际解释,看来陆英当真是有所领悟。虽然心里赞同,却只是还想要为难陆英,便说道:
“陆爱卿所言,不知几位卿家可有什么异议?”
顾君愁听了转头便说道:
“陆大人有礼,只是舍下状况陆大人也早已见过,赈灾之钱你让顾某如何筹措得出来?强人所难之事,顾某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可能酬的出来。”
陆英摇头道:
“大人虽然心系天下百姓,却是看不清百姓对锦朝、对圣上,对你的敬重。若是顾相认了这个法子,陆英有办法让您早早就筹措到钱财去赈灾。”
“什么办法不妨说出来,顾某受教。”顾君愁坦白,他看着陆英。
“顾相口才想必要优过陆英,听说顾相当年舌战群儒,想必要说服几个百姓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受灾的地方只有江淮一带,京中百姓官吏自然没有受灾。顾相,你愿意为了百姓亲赴江淮,陆英愿将半数房产抵押,赠与大人,给大人送与百姓。”陆英笑着说。
顾君愁一愣,随后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陆英的意思,然后说:
“陆大人的意思竟然是如此……”
“顾相当然是天下最不可能贪赃枉法之人,所以,将钱财交给他送到江淮最是合适,加之若是京中官员都愿意出资赞助,那么顾相你又有什么好怕的,百姓信你,自然民心安稳。”陆英笑着解释。
“那、那我也把这个给顾相,你也拿去给那些老百姓!”凌振听着,突然把腰间一个上好的玉佩解下来递给顾君愁。凌振那玉佩价值连城,岂非普通俗物,凌宣毅也有几分惊讶,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头问:
“振儿这是做什么?”
“陆英师傅说过了,百草有灵,何况于人。江淮之地也是父皇的百姓,百姓受苦我不能帮什么,顾相既然可以帮,那我就送给顾相让他去帮。药草要用才显得有用,玉佩在我身上只是摆设,换做钱,却可以救人。”凌振说得头头是道,把陆英的自言自语和老师所教结合起来,竟然是鬼斧神工,语惊四座。
凌宣毅认真地看了孩子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平日里当真是忽视了这个孩子了,心里高兴,便说道:
“难得振儿有心,顾君愁,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好好办了,如此,为了江淮百姓,朕从朕的钱粮之中拨出一份与你赠与江淮百姓。”
“是,臣遵旨。”
“如此,冯将军可有异议?”凌宣毅问冯澹。
冯澹看了看陆英,摇摇头:
“末将没有异议。”
“她终日里去你那里看书,想必也知道了你不少东西。沈卿,原来你对税制早有计较,何不与朕讨论却便宜了陆大人,责你不日写出细则,朕好派你出去细细查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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