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的,你说他弄得是真是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没事,无关痛痒,他又不是要杀人放火,我要防着月落,没有那么多多余的时间来管他的事情。”
“我终于知道为何会六国乱了……”陆英翻白眼。
“嘘——你要复活了……”星沉诡异地眨了眨眼睛,陆英却当然下意识去看冯莺。
果然,
冯莺正在慢慢地睁开眼睛,先是很迷茫,然后就忽然跳起来,一把拉着正在哭的宁王妃的手:
“母妃!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父王,我打他去!”
宁王妃大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冯莺,宁王还有凌宣毅也是惊讶不已,颜之推却笑了笑——因为冯莺的声音已经明显地和先前她自己的不一样了,而是和顾筱君如出一辙,连陆英都惊讶了。
“像吧?”星沉摸着下巴笑,“我都感觉你是假的,她是真的了。”
陆英捶了星沉一把,然后继续看。
“怎么了,母妃,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哎?话说凌宣毅,你干嘛啊,把我们一家抓进宫来?”冯莺继续说着,白眼看着凌宣毅。那种眼神真的和顾筱君当年看凌宣毅时候一模一样。
“你真是……筱君?”凌宣毅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声音都开始颤抖,也不再担忧什么皇帝的威仪,直接一把搂住了冯莺,“筱君,我好想你!”
“干什么啊!”冯莺毫不犹豫一把打在凌宣毅头上,“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是皇帝也别想着耍流氓吃我豆腐!混蛋!”
——当然,整个天下只有顾筱君敢打皇帝,也只有筱君郡主才敢骂当今天子是混蛋。
“好好好、朕放开你……”凌宣毅喜极而泣。然后快步走到了颜之推的身边:
“世子好本领,要什么尽管说来。朕全部都给你就是了。”
“皇上莫要如此,若是我说要陛下的天下,陛下岂非为了红颜而拱手了天下?”颜之推开玩笑。却是让凌宣毅眼睛之中凌冽的光一闪而过。然后换成了忧郁:
“筱君不在了,我要天下干什么?”
“我不是在么?”冯莺开口,莫名其妙的看着凌宣毅,然后很快被宁王和宁王妃拉走。
“世子想要什么?”凌宣毅又问。
“陛下莫要忙着奖赏,还是听我说完。还魂之术虽然可行,但是并非长久办法。魂魄占据生魂只能是黑夜,若是白天还是会消失,聚魂之术对宿主的身体消耗极大,有的时候还有饲人血维生。最后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还是会有判官索命,魂魄终归要投入转轮去轮回的。”颜之推说着。
“你的意思是……?”凌宣毅颤抖着后退了一步。
“陛下若是想要强留。臣自然有办法留下四十九天,只是四十九天以后,这个魂魄当然就会散了。再是强留就是灰飞烟灭。况且若是等到判官索命,定然黄泉路是不好走的,还要阴司受苦。”颜之推继续说。
“朕不要筱君受苦!”凌宣毅颤抖,“可是聚少离多……朕怎么忍心……”
眼见凌宣毅又要心痛哭泣,陆英终于忍不住。从大殿后面走了出来,星沉没有拉住她。陆英走进去,十分坦然地给凌宣毅、宁王和宁王妃行礼:
“臣陆英见过皇上、宁王爷、王妃、晋王世子,臣方才已经在殿外听了一会儿,只觉陛下若是真思念筱君皇后,不若对生者更好。阴阳本隔,皇上你不自己保重,却求助于此等事情,伤害的,不仅仅是淑惠皇后,还有她的……好友。”
“又是你!”凌宣毅看着陆英,“陆大夫,为何朕每次想到筱君、提到筱君,你总是要出现,你总是要劝诫朕,你让朕想起那些可恶的朝臣,那些说筱君不是的人!你叫朕看着心烦。”
陆英无奈,笑了笑,然后起身道: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道理陛下早就明白。不然如何能够容得了顾相活到今日,陛下要做明君,唯有明君才会让后人敬仰,万民朝拜。明君的皇后,自然才会被人说成是贤良淑德。否则,只会是红颜祸水,陛下可明白其中道理?”
“你——”凌宣毅看着陆英竟然也是不讲规矩,直接站起身来,却觉得,也没有一言可以反驳陆英。
“陛下,若真要强留,臣自然没有异议。只是想想太祖皇帝,想想先帝,皇上应该明白强自将人作为替身的下场,爱恨纠缠,往往一瞬。陛下是明君,当三思而后行。”
凌宣毅长叹一声,看了看冯莺还有宁王爷一家,又看了看颜之推。还有陆英,星沉此刻也款步进来,然后淡淡地说道:
“陛下为何不好好赡养淑惠皇后的父母,好生对待她的朋友,更为重要的是,为天下明君,让人明白,陛下痛失爱妻,却依旧励精图治,时刻记得淑惠皇后,才让天下如此昌盛太平。他日史书工笔,定然会说陛下的圣明,皇后的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