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牌是没用的,当我决定做这件事时,你想说的这些过去,于我已经是烟消云散了。”
“我们的合作一直很愉快,这部戏拿奖的可能性不低,你没道理做……”
“对!拿奖!站在台上的人永远是你!台下被镁光灯包围的也只有你!每部作品都只会刻上你祁弘堔的名字!谁会管它的副导是谁……”
忽地,于淮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几近蛮横地打断了祁弘堔的话,暴躁道。
“老于,你大我三届,长我五岁,自我大一加入学校话剧社起,便是你在带我,之后你的毕业戏,邀请我作你的副导,筑下了我们相互搭档的伊始。你有落差感,我是一直知道的,但你不是疯狗,没必要演出这副乱咬人的样子。假使你真想单干扬名立万,就像老王当初离开这个团队一样,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会拦着你,不仅不拦着,还会尽我所能去帮你。所以,说点实在的吧,泄露剧本这种小人行径,嫉妒眼红不足以成为你的理由。”
凝视着于淮康,祁弘堔的眼神意味悠长。
“事实上,在这次《大江湖》建组以来,我就察觉到你不太对劲了,但我愿意相信你,想看你究竟会做出什么来,想知道你究竟要走到哪一步。但我是真没想到……”
“你当然想不到了,祁导,人是会变的,为什么非要撕开这层窗户纸呢?”
按熄了手上的烟头,于淮康的脸色一如平常,起先的暴躁如同未曾发生过,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看向祁弘堔讥笑道。他的笑容很是嘲讽,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嘲讽是针对祁弘堔的,还是他自己。于是,他的笑容里就不可避免的夹带了两分苦涩。
“那到底什么缘故,让你宁愿令我觉得是你心胸狭隘。”
指缝间燃烧着的温度,已使得指间感受到丝丝灼意,然而定定盯着于淮康的祁弘堔仿若未察。
“钱。”
感受着肺部的呛意,于淮康只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一点一点缓缓吐着烟雾,低笑道:
“是不是想不到?终有一日,我也变成了唯利是图的人,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我很想告诉自己,是我嫉妒你取得的成就,是我不甘默默无闻,但事实上,只是有人开出了我无法拒接的数字,令我情愿背弃你,背弃过去的自己。”
“的确想不到,既如此,我确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走了。”
嗅到空气中烟蒂燃烧的刺鼻味道,祁弘堔起身走至于淮康面前的烟灰缸处,按熄了这支早该被灭掉的烟头。
“对了,你不必担心会被法院传票,这件事你办得很漂亮也很干净,没有确实证据,我不会轻举妄动。但是,这部戏的背后除了唐氏还站着艾小姐,她会不会通过别的渠道去做点什么,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转过身,背对着于淮康,祁弘堔又不徐不缓地补充了句。
“祁弘堔!你看看,看看我这一百三十二平的家!”
身后,于淮康突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