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珍娘闻言,偏头和凤阳对视,看着凤阳依然冷静的双眸,萧珍娘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些不舒服起来,大约是她萧珍娘也从没在美貌上被别人无试过吧。萧珍娘看着凤阳近在咫尺的脸,和今早晨亲眼看着点上的唇上胭脂,不由大胆上前一步,搂住了凤阳纤细袅娜的腰身,印上了凤阳的红唇。
凤阳被萧珍娘亲近时,心中错愕,脑子里一片空白,方才萧珍娘说话和哭诉时,凤阳只以为她是个有几分聪明,但重情又稍稍软弱的女子,因而叫萧珍娘帮自己时,其实心里也是没多大期待的,不过是想着只要萧珍娘别反抗太过,乖乖站着也就是了,哪知道她竟主动……主动……
凤阳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再和着因萧珍娘的贴近而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心跳,突然就又有些恍惚起来,萧珍娘似乎,比自己要稍稍高一些,自己穿着厚底的宫鞋,才不过堪堪和她齐平而已。
“大胆的奴才,梨枝,还不快去把那个贱妾拉开!”
凤阳听到昌平气急败坏的声音回过神来,此时萧珍娘也轻轻退开,离开了凤阳的唇,却仍是搂着凤阳的。两人本只是双唇相贴,但此时分开,凤阳和萧珍娘唇上的胭脂都不免晕染了些,凤阳唇上的朱色和萧珍娘唇上的浅绛相混合,反出了一种更新鲜的色彩,为两人之间更加了浮跃的暧昧。
“郡主既看上妾了,妾自不敢辞。”萧珍娘看着凤阳缓缓说道。
梨枝初见了萧珍娘如此大胆,第一反应也是要上去拉开的,但见凤阳只是惊讶,却并没什么动作,便明白这或许是出自凤阳意料之外,但也并非凤阳所不能接受的,更何况……在昌平那一声惊呼之后,梨枝便明白了凤阳的意思,自然更不会听从昌平的吩咐了。毕竟她的主子是凤阳,过去听从昌平的吩咐,不过是因为昌平是凤阳曾经捧着真心对待的人,从明白昌平一直把凤阳的真心弃若敝履之后,梨枝便学会对昌平的吩咐有选择性的听从了。
昌平见叫不动梨枝,不免自己向前走了两步,但又很快立主不动,因为她看到了凤阳看向她的眼睛,没了以前的情意,反而带着冷漠。
“好好好,”凤阳连说三个好字,转眼看向昌平时,又冷了眼里的暖意,“看来昌平果然是本宫的好姐妹,当年一道在皇上皇后身边做女官不必说,本宫出阁也是钱贵妃娘娘保的媒,可惜凤阳素来不爱男子,原以为要对不起钱妃娘娘美意了,不想遇上了珍娘。如今昌平你才回来,便能在你的见证下,得了珍娘这样的美人,可见咱们之间的缘分,还深着呢!”
凤阳被萧珍娘搂着,眼见昌平因自己的话而突然脸色煞白,向后倒退了一步,心中不由冷笑起来。当年你引诱本宫喜欢上你,本宫和你在一起后,又表现得如何喜欢本宫,一有机会还不是立时嫁做他人之妇。不但一面对本宫许诺,心中只爱本宫,婚姻不过是权宜之计,一面在皇上面前积极讨好,表达对宣平侯世子的深切情意,还在钱妃和老圣人面前诋毁本宫名誉,说本宫纠缠于你……真是叫人倒尽胃口。你不过是知道本宫身份贵重,又受皇上皇后宠爱,还手握第一女官之权,想本宫好好在宫中帮你传递消息,帮着钱妃罢了。如今这么点话语,你便受不得了,那本宫以前受过的屈辱,一一还给你时,你是不是就要自尽而去了?
凤阳正心绪不稳,腰上便被萧珍娘紧了紧,凤阳不由心里一松,看向昌平。
“自然,我们的缘分自然是深的,”昌平见凤阳不为自己所动,脸上泫然欲泣道,“当年我离宫时,凤阳你还像个被宠着的孩子,天真纯洁,喜好诗词,最善婉约闺情,不想这三年才过,你竟已经能独当一面,行事也有自己的决断了,昌平姐姐实在……实在为你高兴。”
“这人自然是要长大的,怎么能谁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何况凤阳作为郡主,早该成长起来,天真可不是什么夸奖的好词儿,昌平姐姐可莫再将这个词儿错用到凤阳身上了。”
“原来郡主也曾有过好诗词,爱婉约静美的时候,妾还道郡主以前就是这般……行事果断、善于言辞的性子呢,”萧珍娘突然笑了起来,看了眼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昌平,才对凤阳撒娇道,“如今珍娘跟了郡主,郡主可愿赏珍娘一个恩典,叫珍娘有机会也私下瞧瞧,以前的郡主是什么样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