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第二天睡到将将正午的时候才伸着懒腰睁开了眼睛,他透过遮在眼前的大半毡帽毛茸茸的边线,看到褚渊顶着俩浓重的黑眼圈两眼无神地看着他的方向在发呆。
往常褚渊都是早上天亮不久就要把他叫起来赶路,现在从外面的阳光情况看,这都已经中午头了,自己的睡眠却还没有被人打扰。
再看看褚渊此时魂不守舍的模样,刘御立刻明白自己昨天半夜丢过去的那枚玉佩取得了效果,装模作样伸了一个懒腰:“早啊,褚公子。”
褚渊勉强牵动了一下唇角:“公子日安。”他的左手拢在袖子里,很不自在地捏着那块隐藏着惊天大秘密的玉佩,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呈交给刘御。
按理说这块玉佩留在他手里简直就是阎王的催命符,可是褚渊又不好立刻就成交给他,不然就显得自己已经发现了这个大秘密,要是这位少爷有意隐瞒真实身份,那褚渊估摸着自己也不能够活得长久。
褚渊还在犹豫着,眼睛不自觉地瞄着刘御,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御慢条斯理地用淡盐水漱口,坐在车轴承上吃过了早饭,又漱了口,一摸自己的腰带,皱了一下眉,左右看了看:“我的玉佩呢?”
褚渊想起来这位少爷昨天晚上砸他的时候似乎确实处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这种状态下自己做了什么第二天醒过来很容易就当做了一场梦不记得了。
褚渊这段时间也是心有疑惑,手中这块玉佩的份量实在太重了,实在不像是能让人随手丢过来的,如果这位少爷是一个这样莽撞的人的话,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如今一听,豁然开朗,原来人家完全就是潜意识丢过来了,褚渊自然知道不可能傻傻地把这玉佩给刘御递过去,瞬间福至心灵:“没准是少爷您睡觉的时候不小心丢在座位上了,我进去帮您找找。”
他一边说一边撩开帘子走进去了,在确定帘子下落遮住了一部分刘御的视线后,迅速拿出那块玉佩丢到了座位上。
褚渊心中认定刘御不可能放任他看到那块理应十分重要的玉佩,果然在他前脚刚进来之后,刘御就一瘸一拐地进来了:“不用麻烦褚公子了,我自己找找就好。”
褚渊自然不可能坚持,只是装模作样地在马车内找了一圈,一指刘御昨晚睡觉趴着的坐垫:“那边好像有东西呢,少爷。”
刘御上前一看,果然玉佩就塞在角落的缝隙中,抬手把玉佩抓住,侧头对着褚渊一点头:“如果褚公子也收拾妥当了,我们不妨早点上路。”
褚渊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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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鸡笼山山脚下就稳稳停住了,苏涛带领着李萍还有十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守在上山必经的路上,见了马车就将其拦住了。
因为事件紧急,飞鸽传书容易走漏风声,褚渊事先并没有给山上传信说自己今日就能抵达了。
自从褚渊走人了,苏涛是天天都守在这里等人,每次有马车要驶上山,都要拦下来搜查一番。
这次褚渊的车不是自动停下的,他本来吩咐的车夫直接驶上车,车夫也自觉自己底气很足,看到有人拦路,吆喝了一声,表明身份后想要直接驶上山,却被李萍一个鞭子抽了下来。
车夫差一点脑袋先着地,幸亏李萍功夫过硬,及时一拖他。苏涛凌空跳到马身上,一把抓住了缰绳,很快就停住了,撩开帘子道:“少爷,惊扰到您了,万分抱歉。”
刘御从里面出来,外面稀稀拉拉跪了一大片。刘御正眼都没有往下看一眼,这是稍稍瞄了一下褚渊:“此行多亏褚公子照护。”
褚渊拱手连称不敢。
刘御并没有待多长时间,跟褚渊稍稍说了两三句话联络了一下双方的感情,就被苏涛带人层层围住,滴水不漏地护住带走了。
走的时候护卫队人人刀剑出鞘三分,这架势一点也不比刘骏微服出行的时候小,褚渊一看,心中就已经有数了,垂眸当没有看到,这种事情他得装傻。
此时就剩下李萍拖着马夫等在马路上,由她给褚渊赔罪问好,而后带着他一路上鸡笼山口称大殿下已在山顶上设宴等着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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