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闯香闺。”
“呸呸呸!”沫蝉这才想起来要防护自己,赶紧抽取被子来将自己周身上下都裹上。
他却无赖地笑,闲适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叠起长腿,“晚了。我上次跟你一起睡,早都上下前后都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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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沫蝉的笑冷下去,转开头不肯再看向他。
莫邪明白她在别扭什么,“好吧我说实话,我其实是去替你盖被子。被子是被你自己踢开的,不是我故意……”
沫蝉抬眼望他,“那你今晚为什么会来?”
他闭了闭眼,“……因为你在害怕。你的恐惧在呼唤着我,我没办法不来。”
沫蝉一颤,“你这不是第一次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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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睡不好,总是奇怪地噩梦连连。妈总说她是睡相不好造成的,或者是压着手脚,或者是压迫了心脏。可是她自己却觉得,那是奇怪的经历、从骨子里飞散出来的恐惧。
如果她的呼唤会召唤他,他又岂会是第一次来?
他皱眉,静静凝望沫蝉,“是。来过许多次了。从你小的时候就开始。”
“神马!”沫蝉周身腾地起火!难道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地偷看过她睡觉!
拜托她从小睡相就不好,蹬被、磨牙、流口水、说梦话……不一而足,难道竟然都被他看见过!
他仿佛懂了她在想什么,便笑,“都很可爱。”
沫蝉却没法笑出来,她抽出背后的靠垫就抡过去,“你走啊,走!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你再来了,听没听见!”
他先时还笑,伸手臂挡着,及至看见她眼中隐隐的泪,他的笑便也化作飞花散去。他叹口气,“好,我走了。今晚没事了,你好好睡。”
说罢一指堆在墙角的编织袋,“白骨,我带走吧。”
“不用!”
沫蝉揪着棉被跳下来,挡在编织袋子前,“小邪,我知道你是白狼,你更有能力来处理这些骨头。可是它是我自愿带回来的,是我听见它们在哭……我是害怕,可是既然是我自己咬承当的责任,我还是要自己来处理。”
莫邪深深凝望她,眼中终于缓缓漾起华光。他笑,“好,都听你的。”说罢转身,无声打开了房门,无声走出去。
沫蝉揪着棉被跑到窗口,隔着窗帘的遮挡,偷偷看他的背影融入窗外灯影。
天地纵暗,却都不会吞没他周身清光。他大步流星地走,忽然回头来,目光定定望了一眼她藏身的方向。
忽地展颜,妖冶一笑。
沫蝉蹲下去,抱紧膝盖,心跳得像是得了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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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沫蝉拎着编织袋子出门去找关阙。
关阙看见沫蝉拿来的骨头,就挑着眉毛看她,“小沫蝉,我觉得你近来很古怪。上回让我去查脚印,这次又拿出人骨。”
沫蝉心一颤,“真的是人骨?不是其他动物的?”
“嗯。”关阙指着袋子里一块骨头,“不但是人骨,还是个美女的骨头。你看这一片,是肩胛骨,纤细薄巧,可以被称为‘蝴蝶骨’。可见死者生前腰身窈窕,从身材比例看来,是绝对的美女。”
沫蝉赶紧抓过桌子上的水杯,也顾不得那杯茶正烫,端起来咚咚咚都灌进去。
这几片骨头对于刑警关阙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他还伸手在编织袋里扒拉了扒拉,“骨头不全,不过也足够说明问题了。是老骨头,不是新发的刑事案,就当是寻古的小玩意儿吧,别怕。”
沫蝉还是没回过劲来。
关阙逗她,“日本还有拿人骨头做钻石,做成人骨饰品的呢。再说夏叔叔是做地质的,也经常被借调去考古队,你怎么这么胆小呀?”
沫蝉拎着骨头出来,心说:我能不害怕么,你们那是没听见骨头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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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拎着骨头漫无目的地走,正琢磨该把骨头往哪儿安置,冷不丁听见旁边两个行人闲聊,“……静安别墅闹鬼,是真的!就连他们广告画上的那个模特儿都撞见鬼了,说是晚上听见别墅里头有女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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