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你说什么?”江远枫眯起眼来。叀頙殩晓
袁盈别开头,不去看江远枫的眼睛,只去看向窗外阳光,“从前,有个小女孩儿,从第一眼看见那个小男生起,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朝着他的方向。努力去做他喜欢的小妹妹,骨子里再桀骜可是在他面前也要低眉顺首;就连他跟别的女生交往了,她也要努力装作不妒忌,甚至要帮他一起来保守秘密……”
“她拼尽了一切地朝着他的方向去靠近,考进他所在的学校,拼了命也要做跟他一样优秀的学生……好不容易争取到去欧洲游学的机会,以为终于能跟他一同去,到了欧洲才知道,原来他根本不是为了陪她,而是为了要给那个女生寻医问药!”
袁盈笑起来,眼角却滑下泪来,“她也是生来心高气傲的女孩子,她也被所有人当成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宝。可是只有在他眼前,她什么都不是。不论她做什么,他都当做理所当然,或者干脆就不屑一顾。”
袁盈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一点点冰寒下去,“从小到现在,长长的20年了。你一直用双手卡着她的颈子,20年来一直在缓缓收紧,从来没有放松过!于是,那个袁盈在苦苦挣扎了20年之后,终于被你活活掐死了……橼”
“江远枫,你终于不再是她的疯子哥哥;而她,自己来做这个疯子好了。因为在她的字典里,‘疯子’永远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她心中最最美好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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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盈说完了,江远枫身形一个摇晃,“圆圆,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这世上的爱情,不是所有的执迷不悔都是正确的;首先必须两情相悦,绝不可以是一方的强加。堞”
“够了!”袁盈厉声喝断江远枫的话,“你还想将责任都推回给那个袁盈一个人么?你亲手掐死了她之后,还想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自杀?江远枫,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能欺人太甚!”
继而她又缓缓而笑,“我知道这的死法有多疼,所以我一定不会独自享受。江远枫,我先用你的法子缓缓杀死你的爸妈,然后,再杀死你好了。”
江远枫蹙眉,“圆圆,你还活着;而且你还年轻。如果我当初真的有哪里做得不够好而伤害到了你,请你原谅。我这样说不是为了给我自己辩解,而是我不愿意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当做妹妹一样长大的圆圆你,变成此时这个可怕的模样——圆圆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大把的人生可以享受。”
“圆圆不要这样了,你忘了我,重新开始属于你的、更加美好的人生,好不好?”
“我还活着?我还能开始更美好的人生?”袁盈忽然望着江远枫狂笑,“哈哈,哈哈……我真是听见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江远枫你不是医生么?你们一家子都是医生,可是原来你的眼睛这么没用!你们医生看人,原来只是看生理表征,所以就说我依旧活着——行尸走肉,难道也叫活着么?再没有了任何希望和理想的躯体,难道也还叫活着么?”
“亏你,说的出口!——你现在所有的话,不过都是在为你自己脱罪罢了!”
袁盈踩着大红的高跟鞋,咔哒咔哒走过来,“江远枫,你其实是个胆小鬼。你现在说我还活着,只是因为你害怕——你害怕我会毁了你爸妈,毁了你。直到此时,你都不是为了我着想!”
江远枫闻言阖上眼睛。他明白,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袁盈已经自己走进了那个死胡同里去,不肯再转头回来。那个他从小看着一起长大的小妹妹,已是再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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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盈。”江远枫重新睁开眼,面上已经平淡如水,“我想说的已经都说完了,既然你还执迷不悟,那就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只是我也要告诉你,身为我爸妈的儿子,我也会拼了命去保护他们。袁盈如果你想向外家开战,那就来吧。我江远枫虽然一介书生,可是面对挑战,我也绝不会退缩!”
“好极了。”袁盈妖冶而笑,走上前来望江远枫清远却坚定的眼睛,“自从你和夏沫蝉分手,我爸妈和你爸妈还都很高兴,认为我和你终于能在一起了——可是我从来就没这样认为过。”
“江远枫,你爱了夏沫蝉那么多年,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了?就算是她提分手,你也一定还会想办法去挽回的;可是你这次好奇怪,竟然人家说了分手就自动放弃,再不回去想办法……”
袁盈缓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笑起来,“你是故意的吧?即便代价是分手,你也都是为了保护她!”
果然是一起长大的……江远枫淡淡一笑,“就是这样的。袁盈,你有什么手段就尽向我使出来吧,不必再痛恨小婵。我不喜欢你,即便没有了小婵,我依旧还是不喜欢你!”
“好……,你好!”袁盈转身,摔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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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富和闭月的姻缘事结,沫蝉陪纨素和三书到湖西县去。四个人在汽车站坐上汽车,车子刚离开汽车站不久就进入山间,林荫匝地,车子忽然停了。司机有点气急败坏地下车去查看,查看了半天却没查出个结果来,大家才知道怕是车坏了。
有乘客便问司机,司机懊恼地答,“不知道怎么了啊!分明哪儿都没问题,可就是开不动了!”
沫蝉还跟着着急呢,琉森忽然伸手拍了她一下。他正跟三书坐后排座上,在讨论广州恒大的“抗日奇功”,就那么忽然伸手拍了沫蝉一下——沫蝉回头看他一眼,透过他那黑框眼镜,看见他眼角一丝黠光……
沫蝉便起身。纨素拉着她问,“你要干嘛去?该不会想去帮忙修车吧?”
沫蝉红了红脸,“刚刚水喝多了。”
纨素便放下手机的耳机,也要跟着起身,“我陪你去吧。”
“纨素我没事!”沫蝉急得一喊。看纨素一脸的尴尬,忙赶紧解释,“纨素,内个什么,我有点闹肚子。我还是自己去吧,你跟我去的话,我也不好意思。”
豁出去了……只能抹黑自己了。
扭头再瞄一眼琉森。那家伙果然乐得跟天上掉下一黏豆包似的……
沫蝉狼狈地滚下车去,跟司机解释说是要去如厕。司机正懊恼着,便一挥手,“去吧去吧,赶紧回来啊。我可不能让一车人都等着你,要是晚了,我可开车走了!”
沫蝉冲那满脑袋冒火的大叔做了个鬼脸,心说,我不去替你扫清路障,你能走得成,那才是见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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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走入林间,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纵然是大白天,也像是黄昏一般。沫蝉回头看看,确定客车那边看不见这边,这才叹了口气,“出来吧。”
林叶飒飒,仿佛流过风去。小富有些羞怯地从树后探出头来。
沫蝉也是一惊。这么多年来,小富都被圈在那荒废的花园里,从来没走到外头的世界来过,可是今儿她竟然跑出来了,而且还是大白天的。沫蝉赶紧奔上去,扯住她手臂,“哎你怎么来了!你拦着我车干嘛?”
车子本身并无故障,却在林密的山间走不了了;再加上琉森那一拍——沫蝉就明白是有东西在挡着车了,也就是她曾经在青岩遇见的“鬼打墙”。
小富有点不好意思地,“你说走就走了,也不来跟我告个别。我要送你东西,除了半路拦着车之外,你说我还能有什么法子?”
“你要送我什么啊?”沫蝉撅嘴,“我不要你的东西,你过得好就是送我的最好礼物了。”
“不行。”小富却坚持,扯过沫蝉的手来,将一绺头发搁在她掌心,“我奥茉莉是从来都不亏欠人的,否则就跟欠钱不还似的难受。这个是我给你的,你好好收着吧!”
“你确定你要把这个给我?”沫蝉看着那头发就笑了,那正是从闭月埋骨坑里挖出来的那绺,是当年小富送给刘郎当结发之约用的。
“哎我知道这玩意儿对你的意义有多重要,可是我真的不能要。”沫蝉将头发塞回小富手里去,“这是结发之约,你给我算是怎么八宗事儿啊?我可没想要跟你有结发之约啊,哈哈哈!”
小富腾地脸红了,“谁,谁要跟你结发之约了!我不是给你头发,我是给你这头发上扎着的珠子!”
小富懊恼地跺脚,隐隐然又有了少女一般的娇俏,沫蝉看着心里满意地叹气,知道这是闭月的功劳。看见小富这样,她就终能放心地离开了。
“小富你听我说,珠子我也不能要。她是你拴在头发上送给闭月的,那就是跟头发一样珍贵。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珠子还是留给闭月吧。”
“她说给你,就给你吧。”林中响起闭月清越的嗓音,他素衣而来,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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