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严羽,可有此事。”上面的人微微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严羽。
“属下绝不敢做揣测圣意,假传圣旨之事,陛下明察。”
凌煊铎轻哼一声“不敢,朕看你们没少做揣测圣意之事。你们都要朕明察,都把干系推得一干二净,当朕不忍心办了你们俩吗?朕还真不知道,这凌国缺了你们二位,便会亡了不成?”
单膝改为双膝,二人并排而跪,默默承担着上位者的怒气。其实凌煊铎明白此事与他们俩无关,不过是旁人做的局罢了。他们俩又何尝不知凌煊铎这顿气是缘何而来呢。
心火渐渐熄了,凌煊铎终于平静下来。淡淡道“这样的事情朕不想看见第二次,否则,这个禁军统领你也不必做了。下去吧!”
谢泽终于是放下心中巨石,逃过一劫。
“徐州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
“宫里的事,暂时不要传到徐州去。”
“属下明白。”
“皇后那边呢?”
“凤仪殿的人撤了大半,皇后娘娘的精神也是不大好。恕属下多嘴,今日之事,陛下真的相信是…”
话未说完,就看见凌煊铎一寄眼刀飞来,赶紧住了嘴。
“知道多嘴就别问,不是你该管的事。凤仪殿你多留意一些,别让旁人懈怠了。”
“是,属下明白了。还有一事,属下还要征得陛下意思。”
“讲。”
“可要属下派人将桑言姑娘带回?”
“不必了,怕是人已经到徐州了。等徐州的事情了结了,她自然会回来。”
这话说的让严羽疑惑,还没等开口问,便被下了驱逐令,只能规规矩矩行礼告退。
凌煊铎端起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了,他轻抿了一口,眉间微蹙,又起身行至窗边,听着声声蝉鸣,看着萧萧暮色,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累极,后宫这边林妃刚失了子,还需安慰;明日事情又肯定会流到前朝去,那些老臣便只会借机生事。他不是处理不好,这么些年他从那些顾命大臣手里夺回实权,又逐个击破都换成自己提拔的人,哪桩哪件不是沾了血的,也从未有今日这般力不从心,或许,真的是因为涉及了她,自己才会事事顾忌,才会这样优柔寡断。
抬眼间,月上柳梢,灰黑的夜色中洒下光辉,倒真的像是能照进人心,他也希望这月色能照进心里啊,好好涤荡一番自己那颗心,将这么多年的污浊都一一洗去,换回初初那颗赤子之心,他便能心无愧疚地站在她面前,唤一声“落儿”。
“落儿,是朕对不住你,朕也是无可奈何啊,待此间事了,朕定好好补偿你的,我们还像原来一样,朕不会再辜负了,绝对不会。”他朝着天际,低声喃喃着。
凤仪殿也已不再是白日那般光景了,树倒猢狲散,虽值夏季,凤仪殿里似乎刮起了秋风,萧萧索索,卷起一两片残存的落叶,飞向天边,也奔着光明的月宫去了。
“娘娘,时候不早了,该睡了。”
月照鸳鸯被,孤人和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