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般地看了看四周,所幸整个内室只他们两人。
这次从中东回来后,此人就缠她缠得厉害,好不容易上周去冰岛出差,居然还每天打一小时的电话来折磨她的耳朵。以前他打她电话,一遍没人接就不再打,可现在她每天醒来都能看到手机上又十几个未接来电,署名全都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顾言。
此刻,骚扰事件的始作俑者正伤心地揉着额角:“诺诺,你的心真是比钻石还硬。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人前装不认识,玩玩角色扮演,比偷情还有意思?”
不等她回答,他重新开口:“我想想,是不是刚才闹场的那个女人手上的钻太漂亮,闪到了你的眼?”
看着她瞪圆的眼睛,又连忙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你真喜欢那个?给你买。”
就在这时,内室的门突然开了。
“咔哒”一声,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
苏一诺只觉得有什么突然击中胸口,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
那是怎样一张噩梦中的脸?偏偏狭路相逢,她连挖地逃遁的时间都没有。
顾言的动作也顿住了,转过头,两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眉头皱了皱,直直对上来人的视线。
夜色微凉,灯光摇曳。站在门口的女人一袭淡紫色曳地长裙,神色如常。就像当初她在开罗歌剧院看到的模样。
“一诺?”
苏一诺深吸口气,用力眨眨酸涩的眼眶,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沈堇,是她的堂姐,不是沈萱。
下意识地攥紧礼服的衣料,最后终于硬着头皮打了招呼:“沈堇。”
女人笑了笑,过了半晌才点点头:“是我。上次打过电话后就一直想和你见个面,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视线滑到她身侧的人身上时,沈堇微微敛了眼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顾言神色慵懒,意味不明。看着苏一诺一脸失魂落魄,他钩住她冰冷的指尖,用力握了握:“诺诺,你精神不好,我们先回家。”
顾言向来是圆滑的商人,无论何时都不会拂了别人的面子。就算上一次当场看到王萍茹掌掴她,他都能在人前以礼相待。
于是她用力剥开顾言的指,凑到他耳边:“你怎么不打招呼?”
身侧人扬扬眉,仿佛听不见般她的埋怨般,旁若无人地将她扯进怀里:“亲爱的,难道你今天才知道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她又不在我的生意列表里,我应付你一个女人就够烦的了,哪有时间理别人?”
苏一诺垂着眼不语,顾言削薄的唇却讥诮上扬,墨色的眼扫向门口那个依然站着的身影,目光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沈堇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最后对他点点头,独自离去。
苏一诺把头埋在他胸前,沉默了一会儿说:“顾言,我们回家吧。”
他轻轻地笑了笑,安静地看着她,一双黑曜石般的眼,像是要直直窜入她的脑海中。
他拨了拨她额前的发,笑眯眯地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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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事陆景阳怎么说?”
唐子楠晃着手中的签字笔,开口问面前的女人。
“他说,性命攸关,决定权在我。”
他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你的病了?”
沈堇点点头:“医院的医生好像跟他认识,都告诉他了。他说他不能帮我什么,但是如果缺钱记得跟他说。”
察觉到她的不甘心,唐子楠抬起头来,唇边的笑意讥讽又清冷:“你还是少跟陆景阳耍心机。他这两年在国外虽然低调,却不是简单人物。如今他一心向着初恋女友,陆家老爷子又在军政界混得还算开,你和他玩的胜算为零。”
沈堇顿住脚,视线有些游离。
“知道了,反正孩子又不是他的。没想到的是那女人在开罗居然看到我了……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现在我只能找堕胎的借口让她知道我回来了。”
唐子楠抬头,睨了睨眼前的女人,微眯着眼:“那顾言呢?他跟你说什么没有?”
“他?”沈堇轻声笑了笑,“他要稳住苏一诺,只能装作不认识我。要是她现在知道了什么,我们三个这些年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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