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你的臭钱!如果我女儿醒不了,我就杀了你这个混蛋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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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五个人!整整五个人!全都被我打趴下了!所以别惹我!听到没有?!”
顾言穿着囚服坐在囚房里,一个醉鬼一刻不停地在他耳边嚷嚷。
一小时前,他在徐天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被戴上了手铐。警察在莲花后座上找到了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他据理力争,说自己没有酒驾。警察不死心地做了三次酒精测试,他的血液里一点酒精都没有,所以他只是以肇事逃逸罪被拘捕。
短短一个小时,他就从受人尊敬的律师和珠宝商,变成了穿着肮脏囚服的嫌犯。
顾言抱着胳膊坐在角落,感到自己快被疲惫和悲伤压垮。他脑子里全是那个被抬上救护车的小女孩。他试过跟警察打听她的情况,但谁也不理他——警察是不会跟人渣废话的。
沈萱,帝国大厦上自杀的少年,现在又是这个小女孩……他几乎能肯定,他一辈子都要睡不好觉了。
这起事件非常严重。陆景阳撞上了在路边行走的一个女孩和她的祖母,致其重伤后驾车逃逸。如果那个孩子抢救无效后死亡,这事会更加麻烦。
明天法官确定担保金数目后他才能被保释,要是被起诉,得等到几个月后才能开庭审理。他不知道自己那时是否还在人世。
他忍不住想,苏一诺在拉斯维加斯被抓进警局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历了这些?那里是不是也像这里这么冷?旁边是不是也有这么个傻逼,一直吵个不停?
……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顾言终于被释放了。陆景阳付了六万美元的保释金。
他用全部意志力克制着自己,接受司法长官助理的冷嘲热讽。那人骂了他一通,说他本该在监狱里蹲二十年。推开大门时,他看到了玻璃上自己疲惫不堪的脸,好像一夜间就老了好几岁。
陆景阳站在警局外等他。他今天穿着黑色风衣,站得笔挺,很难想象七小时前烂醉如泥的样子。徐天赐去填司法手续单了,他们找了一个咖啡馆坐下。
“我不会让你帮我顶罪的。”
很久的沉默后,陆景阳终于开口说。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放在桌面上。“顾言,我是不是懦夫,不会逃避责任。我没让你为我做任何事。”
对面的人笑了:“你想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不管怎样,我不需要你来救我。我们甚至都不熟!我不会感谢你的。”
“陆景阳。”顾言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我就要死了。”
“……什么?”
“我病了。”
“顾言,你开玩笑?”
“我说真的。”
陆景阳的神色变了好几次,最后俯身撑在桌面上,看着他的眼睛:“什么病?癌症?心脏病?”
顾言点了点头。
陆景阳傻了:顾言时日无多了?
“可是……可是……你有没有找好医生看过?”他结结巴巴地说,“我认识人……我认识巴尔的摩的医生,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
“没用的。”
“可你还不到四十岁!”陆景阳的声音很大,咖啡馆里其他人全都转头望向他们。
“全美Top 1%的胸心外科医生几个月前就判了我死刑。”
陆景阳眨了好几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喃喃了一句:“还剩多少时间?”
“几个月。大概还不到。”顾言抬手敲了敲桌面,“这件事不要告诉一诺和徐天赐。我想自己跟他们说。”
“……好。”
“你要照顾一诺。她需要你。”
陆景阳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昨晚酒醒后,他想了很多顾言替他顶罪的理由,唯独没想到是这一个。
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病重了呢?怎么会就这样把苏一诺让给他呢?
陆景阳用力摇了摇头:“她已经不爱我了。”
“她会爱你的。从始至终,她只爱过你。好好对她。”
陆景阳又是一愣。
自始至终,她只爱过他。
可是,她真的还是两年前的苏一诺吗?他这些年看到的,是真正的她吗?
他曾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变。从很小开始,她就一直怯怯地跟在他身后。可那天,当他听说苏一诺正室气场全开,狠狠地扇了秦若一巴掌后,他就对一切产生了怀疑。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她之所以决然地想要离婚,并不是因为被欺骗,而是……她爱顾言。
可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迫在眉睫的是,有一个男人为了替他顶罪,将要受到刑事处罚。
“我帮你找律师。”陆景阳突然说,“至少让我帮你找律师。”
顾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你试试帮我争取缓刑和公益劳动。”
“好,我马上就去联系……你知道罗伯特·马丁吗?他是我朋友,是纽约最好的辩护律师。”
对面的男人喝了一大口咖啡,转头望向窗外的阳光,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朝他微笑:
“在我之后,他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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