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胡同。
景书用羽绒服的帽子把自己的头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不为挡风,就是为了挡……脸。
实在是,刚才在车上哭得太没脸了。
难过是真难过,这会儿也没能缓过来,心里还跟堵着个东西似的,梗得难受,但她把贺律师衣服糟践成那个样子,也会感觉不好意思的。
也不知道,走在她身边的贺律师此时做何想法。
这么埋汰的她,他会不会嫌弃?
哎,真是太失态了……
一时,情绪愈加低落,将帽子也裹得更紧了些。
“你要撞电线杆子上了!”
贺律师的声音忽然响起。
嗯?
景书猛的刹住脚步。
哪?哪有电线杆子?
贺君与看着她,无奈,“你看看你一脸懵的样子,再不好好走,不撞电线杆子才怪!”
“我好好走着呢!”景书心想:不是你给我吓一跳,我能这么懵?
“还狡辩!”贺君与看着她几乎整个藏在帽子里的脸,不知说什么好了,“能把脸露出来不?”
景书瞟了眼他的肩膀,原本湿漉漉一片的,这会儿在冷风里走了一圈,隐隐有结冰的样子了,看上去硬硬地结成一块块。
她眼睛一疼,更加往帽子里缩了缩。
贺君与:?????说好的女侠风范,敢作敢当呢?
他直接手一伸,把她的手从她羽绒服口袋里拽出来。
嗯?
这个操作景书又不懂了。
于是,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她僵直地伸长着手,有多远伸着多远,远到整个身体都弯曲了,被贺君与拖着在走。
景书:????
这是怕她撞电线杆么?
可是,不说这姿势多么别扭难受吧,就这手从暖乎乎的口袋里出来,暴露在冷风中,那叫一个冻!
她坚持了一会儿,小声说,“贺律师……”
贺律师不搭理她。
“那个……贺律师?”
贺君与怒目回头,看见的一幕足让他的怒气再翻三滚。
他是妖魔鬼怪吗?某个人恨不得跟他隔个十万八千里?
景书不理解,贺律师为什么突然摆出要杀人的眼神……
“那个……”景书的手指都冻疼了,“那啥,贺律师,你手不冷吗?”
贺君与捏了捏她手指,二话不说,握着她的手直接揣进了自己口袋里,而且,这么用力一拉,把她整个人也近了,贴得他近近的。
嗯?
景书的脑子今天受到连续冲击:这又是干啥?
“那个……”她动了动手指,还挺暖和的,可是……“贺律师,我自己也有口袋的。”
贺君与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景书:……
这咋又生气了?她又说错话了?
别说,虽然她打遍胡同没对手,也不怕过谁,但是,贺律师这一副生气的小模样,还让人挺不忍心的。算了算了,她叹息,虽然搞不懂贺律师为啥生气,但还能他较真不成?总不能把人给揍一顿啊!她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她时不时瞟一眼贺律师的,惹得贺律师再次怒目,“又想说什么?”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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