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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数天下英雄豪杰,唯少帅尔!
说什么他于千军万马中,气吞山河!
庄稼人没有见过,不太信伍家兄弟的话。
这不是吹牛!
只见过县官出门,一顶小轿,数个衙役,走到每一个村子里,鸡犬不宁,已经够气势大。
今天丁婆婆家的新姑爷上门,证实从军的这些人说话里,没有一个字虚假。
这一位少帅,他英俊过人,年青过人,衣着过人,微笑过人。
华美的衣着,富丽的装扮,亲切的面容……本该都是让人觉得亲近,可少帅是观之可亲,他要是不主动亲近人,别人都觉得脚下逼住,似绳捆索缠,不敢走近他。
他虚虚微抬手,青色绣花衣袖在风中微动,只这一动,似带动天下风云变。让人担心他要是手抬的高,只怕这村子不保。
伍思德、伍林儿、伍大壮、伍小锤、伍小伍、伍山石……一个个全是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粗看上去,没有一个人不比这少帅壮,只是个头儿欠他一些。
少帅个子倒是真的高,十三姑奶奶只比自己丈夫差,也不比别人差。
他们全在少帅脚下跪倒,呼声如雷,跪得直挺挺的纹丝不动。
族长深吸一口气,他是伍家几个村里最见过世面的人,过年进城拜县太爷,还能门房里要一碗热茶喝。
可这气派…。是什么官职来着?像是伍思德回来就吹,什么什么官?伍思德说得官太大,没有一个人说不说他吹牛,笑话他:“当兵没几年,牛皮先缝的厚,都说你吹,你还死挣!”今年这笑话变成这一句:“跟着伍思德出去的人,钱是挣到了,不过听说当兵的吃官饭,抢死人钱,自己苦攒几个的吧?但吹牛一个比一个高!”
这一回证实他们没有吹牛。
萧少帅村口还没有进,几千两银子流水一般出去,好似他家能自己生钱。几千两银子呀,族长从开始见到回门的夫妻两个人散钱就开始晕,虽然他钱拿得最多,还有盒子礼。
为十三姑奶奶入族谱,伍思德回来先送一百两,族长还眉开眼笑,现在和这姑爷比起来,伍思德手面太小。
一百两也不少!
足够一般的人家过上几年。
也就是说,这少帅姑爷回一次门花的钱,可以养活上万的人。
手下有千军万马的少帅有钱,没有人不信。大家不信的是这少帅会看上伍林儿家姨表妹,啧啧,看伍林儿他长相,也有美貌表妹?
好吧,今天证实他都没有吹牛。这一帮子人都没有吹牛。数百的人出来看,足有上百家。有上百人是年青汉子,见到少帅这花钱如流水,威风如山神的人,脸上都有羡慕,不住看自己爹娘。
怕小命没有,所以家里人不放他们去:“种田最好!一日三餐饭少不了你!”现在他们心思活动,有人看银子,有人看跪着的人,这些人以前和自己一样,田头倒头就睡,如今猛的看上去没有大的变化,可他们走路威风,说话响亮,面对少帅这整齐划一的礼节,让人看过再看,不忍移开眼睛。
过去当老百姓的怕见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连官礼都不会行。
萧护也激动上来,他静静看着跪到的人,他知道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安抚战死的人家眷,并且会吸引一批人到军中。
玄武军,是萧家花数代的心血来经营,不是变天变地就可以摧毁的!原因之一,就是有这样一批人,他们愿意为萧家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愿意用自己的生命,铺垫出萧家的辉煌。
而萧家,也不敢薄待他们。
山风吹过少帅胸怀,他是念及伍家兄弟们忠心不二,千思后想后,才让十三落户于伍家。这以后将是他的亲戚,他的功臣,他手下冲锋陷阵不会叫苦抱屈的好将军们!
“起来吧,”萧护徐徐的笑起来,笑容在他面上慢慢展开,既有亲切,也有矜持,又有他少帅的稳重,也带着他的深思熟虑。
乡里乡亲的今天真正开眼。
见跪倒的人再齐齐应声:“是!”不慌不忙提衣角,单膝先起,犹起未起时,身子还欠着,直到站稳了,才肃然而立,那种剑拔弩张的神气,似乎有什么来,一触就发,决不容情!
这还是数年前或腼腆或偷牛卖狗的那几个人?
见他们自己稍看一看,伍思德和伍林儿往前,一左一右笑容满面:“少帅请,”其余几个人往后站,都跟在少帅后面或两边,插手而行,足见恭敬。
族长忙上前来,欲行礼,又犯难,这是姑爷不是?辈份上差得太多。见他官大,就恭敬他,他今天没有穿官服,等他这大官走了,怕后辈们笑话自己没见过当官的。欲不行礼,又怕这官大的怪罪自己不知礼节。
正为难的时候,萧护笑容可掬拱了拱手:“是……”侧头看伍思德,伍思德低声道:“叔祖公。”少帅客气地道:“叔祖公你好。”但是不下跪行礼。
族长已经是万千之喜,打心里觉得这个大官真正不拿大。因为太喜欢,不知道怎么恭维他才好,急切间拱手还礼,对伍林儿笑呵呵:“去年刘瞎子来算命,说你家坟上有青气冒出,如今看来,全对上了。”
萧护窃笑,这对得上吗?这是本帅安放你们家的。
伍林儿得意洋洋:“那是当然。”再对少帅欠身子:“日头底下占了这么久,晒着您,咱们进去吧。”
后面的人不动声色上来,群星捧月间簇拥上,别的人有人想看看少帅的衣服花纹,硬是没插进去。见伍小伍在最后,扯他衣角,小声商议:“小伍,让让我。”伍小伍回头瞪眼睛:“你不能离得太近,退后!”还白眼睛:“这是规矩,懂吗?你什么身份,能离少帅近!告诉你,在俺们军营里,离少帅近的全是大将军们!”
“哎,你小子白眼儿狼,你五岁的时候吃俺们饭,你忘了?”那人被骂的着急,这个吃百家饭长大的白眼儿狼。伍十伍一句话不吃,再次回头瞪眼悄声:“俺还你!”
“哼,你如今有钱了!”
萧护招手命慧娘到身边来,丁婆婆走前面,都是笑眯眯笑容不断,其乐融融的往自己家里走。
两个奶妈和管家张伯交换一个眼色,丫头们都小,别的事都不知道。奶妈们退后几步,对张伯道:“原来是功臣家的姑娘,”张伯点头:“看上去是老实人家。”奶妈们苦笑:“可大帅和夫人都不知道,哥儿这一回做事没头没脑的,和他以前大不一样,难怪大帅和夫人要生气。”张伯倒不太担心:“就少帅一个儿子,只要少夫人是好人家的,说得清来历,等回家去,慢慢说清楚就是。”
又笑笑:“不是也让咱们来了,也打发了香荷玉荷她们。”奶妈们想想也是,背父成亲,难怪大帅和夫人生气。但少帅自成年以后,他自己的事情全由他自己处置。萧夫人虽然生气儿子打发自己给的丫头,可是也答应了,不过有言在先,告诉她们先出去:“等少帅喜欢再进来。”
萧夫人做事极有分寸,儿子已经是军中一呼百应的统帅,为几个丫头不能伤到他的尊严。再说成年公子们房中放丫头,是为侍候他们,并不是让他们对丫头产生白头到老的感情,迟早是不会喜欢的,迟早是要打发的,萧夫人这才答应。
儿子来信索要侍候新媳妇的人,指名要幼年的两个奶妈,再者年纪小些的丫头。萧夫人憋着一肚子气,也让若荷和如柳过来。萧大帅还沉稳,他知道自己儿子不是为情所困的人,但是接信后默然不语半天,张伯看着萧护长大,自愿要来:“我送她们。”
先见到少夫人,不是轻薄脂粉。而且她自然的带着一种优雅气度,甚至不比萧家门里的姑娘差,这先让人称奇。
再者,来到这伍家村里,说少夫人出自这里,侍候的人都不相信。但是见她们母女抱头痛哭,亲家老太太叮嘱得情真意切,这是老实亲家,可以放心。
张伯不愿意再多说,对奶妈们道:“前面去招呼少夫人吧,丫头们还小,只能陪着玩玩笑笑,侍候上还不行。”
萧护携着慧娘的手,正往伍家院子里进。
院子不小,却明显是新盖的。里面房子五、六间,有一半泥还新。伍林儿嘿嘿:“少帅您要住家里,我们兄弟几个连夜盖的房子,幸好天干,泥也干得快。”
几茎小野草,弱弱的从泥坯墙中生长出来,有鸡十几只,有几个媳妇正在捉:“哎哟,来客了,快进圈里去,后进去的一刀杀了!”
墙上,挂着红辣椒玉米等。
萧护很喜欢,才要说话,见慧娘也喜欢了,一转头就娇滴滴:“我爱这里呢。”萧护取笑她:“你没见过的,当然喜欢。”张伯听到这一句,又狐疑上来,姑娘出自这里,怎么没见过?他只管接人,别的事并管,出门自去照管马车,又取盒子礼和赏银进来。
丁婆婆悲伤过去,心中是坑满谷满的喜悦。乡邻们爱看热闹,别人家里有亲戚来都会来看看,何况是这么大一个少帅。
又爱十三姑奶奶和跟的人首饰衣裳。
院子里站不下,院子外面还围着一堆的人。
丁婆婆就更喜欢,打发伍林儿等人:“再去买瓜子儿,多买肉,多杀鸡,多……”伍其生和伍留生的家人过来,捧着大木箩,里面摆着瓜子儿,干肉,鸡蛋等物。
收了许多的银子,也知恩当报。
又有在村口拿到银子的人送东西来。族长作陪萧护,少帅对他道:“你们这里民风倒淳朴。”慧娘抿嘴儿笑,少帅又要问民情。她身边坐着几个姑娘小媳妇子,对她怯怯的笑着,慧娘一个一个问她们话,她们才问。
野老长者们都请来房中坐着,到吃饭时开出来流水席,桌子板凳不够不用着急,来这里吃饭的,把自己家里桌子板凳搬来。院子里明晃晃点起无数蜡烛,在乡邻们来看,这就叫无人能敌的奢侈。
吃过回去路上三三两两议论:“县太爷请客,也点不起这么多蜡烛。”
“旧年里二婶儿回来,有兵送回来,又多了很多银子,我怎么知道?二婶儿进城银庄子里存银子写银票,坐我的牛车,这蜡烛,她点得起。”
“这姑爷,今天花的只怕上万的银子,给的银子钱以外,那盒子里只怕不少。生一个闺女,一辈子不愁,小六子,你媳妇肚子里是男的还是女的?”
见月色下三个人走过来,一个是粉色绸衣,满头首饰;另一个是玉色绸衣,满头首饰;另一个是中年男人,脸上虽然有笑,但扯动一道伤疤,夜里不无吓人。
这是新姑爷带来的人。
他们赶快闭嘴,腼腆一笑,有人大胆,还问一句:“出去啊?”张伯回话笑:“出去。”还有一部分礼物,是慧娘问过伍林儿,再告诉萧护,晚上送到家里去。这些人全城中打工,晚上才回。
东西多,两个丫头手捧着,话由张伯来说,送过这才回来。
听着狗叫进门,冯妈妈对丫头们招手:“这里来我同你们说话。”
若荷笑:“还没给少夫人打水梳洗,妈妈要说什么快着些儿。”冯妈妈点了她一指头:“我让你来你就来,在我这里站会儿再进去。”若荷奇怪:“平时妈妈都说要用心侍候,今天这是怎么了?”对着院外田野笑:“难道野地里有什么撞着了,说的竟是不一样的话?”
冯妈妈甩巴掌要打她:“烂了舌根子的,你老子娘都不敢取笑我,你越发的上来了。”还是如柳见到窗户上人影子一闪,却是少帅带金簪子的发髻,对若荷摆手儿笑,悄声道:“咱们这里坐着吧。”
房中,土坑上,少帅把十三按住没命的亲,再就死命的揉搓,喘气道:“这日子过得,我娶了媳妇到手,还得干看几天。快好好亲亲,解解你丈夫相思苦。”房浅院小,慧娘不敢叫也不敢狠推,只在他手底下悄声求:“求你放手吧,外面有人呢,”
“什么人敢管我?”萧护咬住慧娘红唇就吸,吸得慧娘痛,又没法子叫,只往他怀里缩忍着。好容易萧护丢了她红唇,又揉搓她人。慧娘虽说今年十七岁,身子还是没有完全长开,被他揉得泪眼汪汪,可怜兮兮问了一句:“圆房想来也是难熬的,我不要圆了。”
这句话才拉回萧护理智,见慧娘衣衫凌乱,发上首饰歪的歪,斜的斜。她是受伤也不哭的人,此时皱眉着脸儿,苦着眉头,直往自己怀里钻。那揪自己衣襟的手,因用力而骨节发白,本来柔荑纤长,此时失了血色,更如玉雕成。
少帅才不会内疚,不过把她抱紧些,闻她身上处子香,香得不似梅高洁,兰高雅。是若有若无,用心闻又不见,静静候着,那段香就在鼻尖。少帅满意的呼气,再取笑慧娘的泪眼儿:“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说不圆就不圆?”
见慧娘面颊红晕似红霞,再狠狠亲一口,揉得慧娘低声呼痛,少帅笑着震吓她:“你不侍候我,我就来强的。”
慧娘扁嘴:“这不是好话儿,”她娇娇的挂着一滴子泪,萧护抱紧她,再抱紧她,直到慧娘又呼痛,少帅才略松松手,觉得怀中冲盈满溢。因为舍不得丢下,他又不满意上来,问慧娘讨情份:“以后好不好好侍候我,我要不是为着你,今天晚上就睡这里了。”
这话慧娘最怕。想好好温存他,被他揉搓痛痛的只是怕;见他脸色不豫,分明是吃不到急出来的,不哄着他,他刚才说的什么,要用强?
慧娘轻轻扯他衣袖:“夫君,”
“嗯……”萧护拖长嗓音。
“你要是不揉搓我,我亲亲你。”慧娘声如蚊讷。萧护松开手臂坐好,眸子里笑意盎然,不忘调笑:“你用强,我喜欢。”
慧娘嘟嘴:“你又欺负我。”抚抚面颊上,疼的;嘴唇上,疼的;身上,无处的疼,是被少帅揉来揉去弄的;快和母亲说的圆房差不多。
她小心翼翼探出红唇,见自己夫君眼珠子跟着红唇转,又退回来不乐意:“你闭上眼睛,不许看!”
萧护乖乖闭上眼,先听到衣裳细碎摩擦声响,再面上一点就走。
“这算亲?”萧护指指自己嘴唇,佯怒的板起脸:“好好亲一口,不然,哼哼!”对着土坑上瞄过来,瞄过去,那样子真的是缠绵悱恻,不想离开。
慧娘急了,手中绞着帕子:“我我,没见公婆,我我,夫君担待,”萧护嘿嘿坏笑:“我担待,你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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