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些糯米藕了。
张冲自顾着盘算起来,“一碗汤药卖一两银子,一百碗就可以卖一百两银子了,还是忧妹高见。”
柳无忧瞥见张冲那嘚瑟的样子,真想拿手中的锅铲给他一个闷头烧,后来想想,他在这样的刺激之下,一定会尽快要求成亲的。
两天过后,周官人一群要离开了,临走时,毛官人念念不忘沈奎说的评书,而三位夫人则喜欢严春那哀怨且我见犹怜的凄然,看来这好日子过惯了,倒是喜欢别样风采了。
周官人一直忙于公事,就是吃食都是端进屋子里面去的,许是不想碰见柳无忧。
这几日的好睡使得周官人的精神焕发,竟然比往常年轻了好几岁。他让忠叔给了柳无忧剩下的银子。
柳无忧打开银票一看,又是五十两银子,可以说这一次周官人是给了一百两银子。要是不涉及儿女私情和汤药的交易,她或许会收下,可是里面牵扯太多,该是她所得的她一分都不会少拿,可是多给了她一厘都不会多拿。
柳无忧从身上找出三锭十两的银子推了过去,“这是找您的。”
周官人瞄都没瞄那银子,就带着忠叔出门了。
“忧妹,他不要这些银子,我们收下就好了,”张冲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想将桌上的银元宝揣进自己的袖子里。
“给我放下,”柳无忧喝道。
可是那张冲比她的声音快一步,银子已经落进了他的衣袖之中,“拿就拿了呗,那周官人这么有钱还会在乎这一点?”
“你到底拿不拿出来?”柳无忧朝张冲一步步地走了过来,举起一只手做剪刀的样子,“张秀才,不义之财,你也敢拿?是不是觉得自己活腻歪了?”
张秀才讪讪一笑,“怎么会?忧妹你别吓唬我。”
“我怎么吓唬你了,周官人知道是你拿了银子,说不准就雇人把你……”柳无忧压低声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痛苦地吐着舌头给张冲看。
张冲的手抖了一下,伸进了袖口,可是仍然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三位夫人及其官人看着有意思,对柳无忧更是有所改观,也晓得她并非谈财之人。
“你真要这些银子那咱俩的亲事就告吹吧,我可不想还没嫁人就成了寡妇。”柳无忧没有咄咄相逼了,爱财之人怎会轻易放弃唾手可得的银子,只好用更具诱惑力的事情要引诱。
张冲闻言,将银子抖了出来,“给,我不要就是了,”三十两银子就让自己失去柳无忧这么大一个聚宝盆,实在划不来。
柳无忧拿着已经捂热的银子交到大夫人手上,诚恳地说道,“烦请大夫人把银子交还给周官人。”
“姑娘不妨收下,”大夫人有心再次试探。
柳无忧笑着婉拒,“实非我所得,岂能贪而占之。”
大夫人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将银子收拢进衣袖之内,这边拉着柳无忧连同其他人一起坐下,看样子不像周官人走的那么着急。
“柳姑娘,你的提议我同夫郎商量过了,打算从你这里采买汤药,不知你能否供应得上。”
大夫人口气之大,令柳无忧有些诧异,买卖还没成就问自己是否供应的上,是她对自己的生意太自信了吗?
“柳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在湄洲有大小二十余家店铺,还有其他州城的,你这个汤药能帮助姐妹度过疼痛之日,只有通过我们的店铺才能卖出去,所以临走时,想和姑娘敲定采买汤药的事情。”
柳无忧抿嘴一笑,回道,“夫人生意之大,真是出乎小女子的意料之外,若说供应方面,小女子暂时不能确定,毕竟是靠天行事,不确定性太多了。”
“这样啊……”大夫人低头和毛官人私语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那我和姑娘做个约定,你手里的汤药我都要了,不要卖给别人,至于银子,我们也好商量。”
柳无忧对于这样的决定不满意,因此补充道,“那我不卖,免费送人可以吗?”
大夫人顿时语塞,想不到柳无忧竟然聪敏到抓着她话里的漏洞,只有改了口风说道,“柳姑娘可真会说笑,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沈家庄卖,其他地方自然由我们卖了。”
这是欺柳无忧一辈子都走不出这沈家庄么。
柳无忧不由莞尔,起身走到门口,一道金色的阳光恰好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幻和朦胧,转身之时,脸上那一抹自信的笑意令人炫目,“你们的要求我无法答应。”
“加银子都不行?”大夫人以为自己出的条件已经够优渥了,柳家以前一直苦哈哈,看到银子应该眼睛都发亮才是,可是这位柳姑娘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好像对银子不大敢兴趣。
不是柳无忧不敢兴趣,而是按着她的性子,她要把那黑糖姜汤卖给更多的女子,能买进宫自然是最好的了,“银子,够花就行。”
大夫人劝说无果,有些泄气,毛官人接过话茬,说道,“那姑娘定个价格如何?等将来,姑娘把这汤药卖出去时,我们也不至于亏掉。”
这倒是个好主意,男人做生意到底有远见。
柳无忧颔首应下,“等我算好成本之后给几位去信,到时候你们拿银子换货就成。”
“成。”这门生意就这么定下来了。
柳无忧送走几人,就让小慧把住过的被褥拆下来清洗一边,收好晒好备着给下一波客人用。
这一会儿的七十两银子被柳无忧撞在了随身携带的荷包之内,打算出门时,柳无愁和赵狗子一路跑了进来,带着大气儿说道,“二姐,三婶……要……要生了。”
柳无忧一刻都没有耽搁,让甲君他们几个送她们回柳家。
生孩子是一脚跨进鬼门关的大事,柳无忧心里紧张地一直抽抽,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人生孩子,前世都是去网上找一些科普视频看看,都是闲着无聊才干的事情。
还未踏进内院的门槛,就听见李氏撕心裂肺地喊叫之身,家中的夫人都进了她的西屋,而男人们待在天井焦急地等待着。
“忧忧,快进去瞧瞧,你三婶怎么样了?”柳三重将柳无忧推了进去,站在门外左顾右盼。
柳无忧听到这叫声,身心俱是一抖,慢慢走近便问道一股子的血腥味,她点了前面的人头,邱氏,王氏,还有柳老太太,怎么没有接生婆?
“大伯娘,接生婆呢,”邱氏管账,这事情自然是问她了。
“忧忧,你回来了,”邱氏紧张地眉头紧皱,“附近几个接生婆都没空,出去接生去了,里面脏,你快些出去等着吧。”
邱氏用胳膊肘推柳无忧要她出去,可是柳无忧如何能在这紧要关头做一个只看热闹的人,“大伯娘,您忙,侄女绝对不给您添乱。”
“这怎么行,”邱氏的手上已沾有黄色体液,这边还拦着柳无忧,不让她再进去一步,“你还是姑娘家,不能进去看。”
生孩子,那绝对是人生最痛的一件事情,都说疼痛分为十二级,被蚊子咬算第一级痛的话,那分娩则是最痛的第十二级。
“啊~”李氏喘着粗气大叫出来,隔着柳老太太和王氏,柳无忧能看到她大汗淋漓,头发沾湿了尽数贴在了脸上和头上。
“老三家的,用力啊,不要泄气,不然孩子会蒙在里面的。”柳老太太掰开李氏的大腿查看情况。
“忧忧,听话,快点出去,你还未嫁人呢,见不得那些血腥,”邱氏隐晦地说道,是怕柳无忧看见那些血会害怕。
“大伯娘,侄女留下帮忙,行不行?”柳无忧央求着,脖子伸得好长,可是也只看到李氏的一张脸。
邱氏拗不过她,只好说道,“那你去厨房看看,赵嫂子的水烧好了没有?”说完,打下来还挂着的帘子,将柳无忧关在了外面。
柳无忧跑去厨房,两大锅的已经沸腾了,赵嫂子带着外院了两个姐妹一起干活,除了烧水,还有准备吃食和姜汤。
“赵嫂子,谁烧好了吗?”柳无忧打开锅盖,大意地险些被锅里的热气给熏到了。
“二姑娘,仔细着点,”赵嫂子拉着柳无忧退了两步,瞧她没事才放心,“水要多烧一会儿,您啊出去等着就好,别伤着了啊。”
柳无忧自然不会给他们添乱,不过事情还得问一下,“赵嫂子,你可知为何今日找不到稳婆?”
“生孩子本来就没定数,庄子里几个女人碰在一起生孩子的事情也是常有的,”赵嫂子不以为然地说道,“咦?姑娘为什么这么问?”
柳无忧可是让李氏他们事先给点银子,就是怕以防万一的,可现在还是发生了这一万分之一的事情。
“没个稳婆接生,我是害怕……”
“别担心了,奴婢听老太太说,家里的几个姑娘少爷都是她接生的,这一次准有问题。”
可是,柳无忧恰恰是担心柳老太太,虽说家里的吃食她偶尔会放点精血进去,可是老太太身体是好了,眼睛一直没清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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