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裙子提高,将多余的部分在腰部打了一个结。至于长长的衣袖,她蛮喜欢这种感觉的,好像仙女。想到这她忍不住模仿着电视里的仙女,将长袖往上一甩,然后一手羞涩地捂脸,一手悬在空中,在屋里小跑了一圈,嘴里哼哼:“咿~~呀~~”
“哈哈哈哈!”卢晓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拳头拼命敲打门框,笑得眼泪的喷出来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的女人,笑死我了!”
原月身形一僵,心底的火苗顿时一簇一簇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迸溅。好、好想打架,好想揍死这个嘴巴里装稻草的男人!但现实情况是她的武力值尚未恢复,手下占不了便宜,嘴上也不能让他好过。
“道歉。”她努力维持语气的平静和神态的淡漠。
卢晓麟压根听不进她的话,一味笑得欢快异常,连老秀才叫他来叫人吃饭的交代的抛诸脑后。
原月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笑得乱颤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是你逼我的。”说完爆发出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把沉浸在欢乐中的卢晓麟震醒,瞪着她莫名其妙道:“你……”
“呜呜,我不要活了!”她两手捂脸,一路以超高分贝从里屋跑到外屋,把外面言笑晏晏的人都吓到了,瞬间安静下来,一时间地上针落可闻。
她准确地扑到老秀才身上,一边哭一边说:“老师,我的名节没有了,我没脸见人了……”抓起他的袖子重重擤了鼻涕,故意忽略掉他骤然黑下来的脸,哭得堪比杀猪。“你记得告诉我娘,以后要好好做媒,不可以再祸害人家,月儿不能陪她终老了哇哇!”
老秀才精神一凛,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看向一路追来的卢晓麟,肃然道:“晓麟,怎么回事?”
卢晓麟抓抓脑袋,嘲笑小姑娘的事挺不地道的,他没好意思说,准备打哈哈混过去。原月的哭声戛然而止,以一种冷静地让人发寒的语气缓缓道:“我刚刚在晚娘姐屋里洗澡,不知什么时候师兄站在了门口。”
“咝——”抽气声四起,二十多双锃亮的眼睛齐刷刷刺向卢晓麟。卢晓麟也抽气,抽气完面对一双双谴责的目光完全说不出话。虽然事实顺序没错,但逻辑是大问题啊!
这边原月直起身,面无波澜地走到那棵大榕树下,众目睽睽之下解下腰带,腰带往上一抛,打了个结,踮起脚往里面送脖子……
“还不给我去救人!”老秀才一声喝下,一群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原月解救下来。原月软绵绵的任大家抬着,仿佛不经意间抬眸对上卢晓麟震惊的目光,咧嘴一笑。
“咝——”卢晓麟无可自抑地后退两步,这女人何止不要脸,简直是疯子,居然用自己的名节来诋毁他!他骤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结果,以老师那古板的思想绝对会叫他娶她!
果然就听老秀才对又开始哭得肝肠寸断的原月说:“丫头,这事老师有责任。我做主你和晓麟定下婚约,等你及笄了你们就成亲。”
两道惊恐的声音同时炸起,原月和卢晓麟面面相觑。后者惊恐过后突然发觉这丫头的反应似乎不太对劲。原月则直接拉着老秀才的袖子急切道:“老师,你言重了,我就算嫁人也不能嫁这样的人渣,现在偷看姑娘家洗澡,以后不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师,你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缓过气来的卢晓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附和道:“是啊,老师,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奇思妙想,我们不合适。”
两人一唱一和让老秀才有一种自作多情的忧伤和憋屈,于是愤愤瞪了一眼原月,又狠狠剜了一眼卢晓麟,袖子一甩回屋了。留下满院的人不知所措。
原月这才恍然闹大了,怕被追究责任,小声抽噎着退到角落。科举班唯一的女学生朱宝贝幸灾乐祸地凑上来,戳戳她的胳膊小声道:“你真惨,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
原月瞥了一眼没有宋媒壮但比宋媒还胖的朱宝贝,抽噎了一下,看在她这副体魄的面子上就不和她计较了。
“哦,对了,我听说你娘是宋大媒婆,你怎么样都不会愁嫁人。”朱宝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有些谄媚地偷偷和她咬耳朵,“你让你娘给我说亲好不好?我答应你每天送你们家二两猪肉。”
朱宝贝爹娘都是屠户,所以能吃成这副体态,也有闲钱供她一个女儿家读书。原月猜测多半是她嫁不出去,宠爱她的屠户夫妇就把她送来读书打发时间。原月深度一想,或许宋媒的思想和朱宝贝爹娘的思想差不了多少,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众人眼里她和朱宝贝差不了多少!?
(今天起恢复晚上十点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