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抓起花盆里的糖葫芦狠狠啃了一颗,甜甜酸酸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
不行,不能上学的话最后还是逃不了嫁人的结果。而且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老秀才叫她走她就走,她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她在这里纠结了这么久,那群人一定为赶走她而兴庆!她不好过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突然间想通了的她眼睛一亮,抓起书包一路杀向学堂。站来外面听到郎朗的读书声和老秀才的讲课声,她仿佛被人世间最美的乐曲洗涤了一般,泠泠轻快,忍不住舒展四肢,拉扯脊椎轻微响动。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老秀才摇头晃脑地念书,突然一片粉红色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左看右看,然后直接挤到朱宝贝旁边坐下,昂着脑袋和他对视。
老秀才一看清是原月,气得胡子抖得那个厉害啊,“你来干什么?给我出去!”
原月恍若未闻,夸张地东张西望,和坐在角落的卢晓麟对上眼,对方似笑非笑地看她,她撇撇嘴,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你、你……好啊,你们还不快把她丢出去!”老秀才一声令下,以吴阳带头的一群人立刻围上去。她冷笑,等他们靠近她不足一米向她伸手的时候突然抱胸尖叫:“非——礼——啊——”
清亮的声音在教室久久徘徊,然后猛地冲向整个村子,绕梁三日,余音袅袅……
一群人石化了。
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真不怕名节坏了嫁不出去吗!
原月得意地“哼哼”两声,推开“石头人”,来到老秀才面前,昂首问:“你还要赶我走吗?”
老秀才恶狠狠地瞪她,从牙缝中吐出:“滚!”
她微微一笑,听话地“滚”出去,然后在祠堂外站定,气沉丹田,大吼出声:“非礼啊!非礼啊!非礼啊……”她的声音就像打钟一样非常规律,再加上身处祠堂,村民们吓得慌慌忙忙跑出来,围在祠堂外指指点点。
学堂里的学生已经不敢再看老秀才黑得滴墨的脸。原月喊得嗓子都快哑了,老秀才突然把她扯回去,将门甩上,阴沉地盯着她。
她恍若未见地回到朱宝贝身边,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把老秀才念书的样子学了十成十,一股浓浓的讽刺味四溢。
老秀才捏紧手里的教鞭,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好!他大人有大量,不与小人计较!原月在他心目中已经彻底从女人沦落成小人了。
于是乎,课堂又恢复成先前“和谐”的状态。老秀才在前台讲课,学生们在下面听课,除了本就胖的朱宝贝的旁边多了一个原月使得课桌更加拥挤外,一切似乎真的很“和谐”。
课后也不像平时那样许多人围到老秀才身边热烈地探讨问题,每个人都默默地坐在原位,眼皮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点,瞅瞅阴沉的老秀才再瞅瞅老神神在的原月,这个时候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好。
“下课!”老秀才丢下一句话,袖子一甩,愤愤地离开了。
大家面面相觑,也沉默地收拾东西离开。原月丝毫不在意自己这颗“老鼠屎”搅了一锅粥的事实,拍拍一脸郁闷的朱宝贝的脑袋,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了。
从此以后,科举班里就默认多了一个当做不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