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翰亲自把草莓运送到京城,为的就是稳妥起见,他从青阳镇离开后,裴湘湘并没有因为大赚了一笔而兴奋得松懈下来,反而更加卖力。
裴湘湘大致算了一下,每亩番茄大概能有两千棵树,只要管理好,每棵树能结两三斤,一亩就有四五千斤的收成,二十亩的话就是约莫十万斤,一斤大概有三个,而苏云翰说给他都算十文钱一个,两万斤就是六万个,折算下来可是六百两银子,除掉租子,裴湘湘也还能净赚四百八十两,而余下的西红柿就算打对折卖,都能有一千多两银子,又是一笔超大收入。
裴湘湘算得精准,因此地里的活她格外仔细,请了十来个人帮忙浇水,除草,给西红柿打杈,除叶,而另外已经空出来的二十亩之前栽种草莓的地,现在又被裴湘湘种上了草莓。
因着有一百亩地作为后盾,裴湘湘也不用担心货源不足,加上产出比苏云翰需要的更大,于是她又把关上的裴记批发开门营业,旁人早就习惯了裴记批发关关停停,不少不知情的人在旁边还看热闹,等着看裴湘湘下次再关门。
许是因为西红柿和草莓在京城那边大受欢迎的缘故,最近越来越多从外地赶来的商人找到裴记批发,基本上来的人都是满载而归,裴湘湘赚得也就更多了。
至于有些来得晚些,没来得及赶上收获果子的时候,便央求裴湘湘直接卖些种子给他们,那些人一提,裴湘湘倒也觉得卖种子也是一个不错的商机,因此,遇到那些来不及摘,熟得快烂的西红柿,裴湘湘便把这些种子都弄出来,然后晒干处理,放在密封的陶罐里,种子卖得也不便宜,一文钱一颗种子,一颗西红柿的种子几乎可以卖上二三十文钱,比起单卖要多赚不少。
弄了不少种子之后,裴湘湘会在商贩批发的时候推广一下,而且裴记批发里边不仅卖熟了的西红柿,辣椒和草莓,这些种子也是卖的,时间一长,有些人过来批发是为了买西红柿,辣椒喝草莓,可有些人却特意过来大量批发种子。
裴记批发的生意越来越好,杨氏和裴永平心底很是开心,脸上日日都带着笑容,他们赚到钱了,青阳镇和南河村的人知道的人有不少,虽说这里的人朴实,可暗地里嫉妒裴湘湘一家的就不少,不过明着不敢在裴湘湘一家人跟前说什么,可暗地里,却没少在裴家其他人跟前上眼药,其中以刘屠夫的老婆赵氏最厉害。
这日,林氏去刘屠夫的铺子想买点肉和骨头什么的改善改善生活,到了铺子跟前,赵氏正在跟人唠嗑,看到林氏过来,连忙噤声,起身笑着道,“林嫂子来得可真是时候,今天的五花肉特别好,林嫂子要称几斤?”
以前林氏过来,也都是称五花肉,不过林氏这次听到赵氏这话,面露尴尬之色,以前裴兴才在的时候,裴家虽然不算太富裕,可在南河村也不错,不过现在他走了,裴家的主要经济来源顿时被砍断了,家里的开销也拮据起来,为了节省,林氏也不就不买肉,转而买更便宜的大骨头。
现在正是吃土豆的时候,买两斤大骨头,再切一篮子土豆炖着,够一家人吃两顿的。
林氏脸上讪讪,道,“今天不买肉,称两斤骨头吧,正好炖土豆吃,孩子们也喜欢。”
赵氏可是人精,看到林氏脸上变化的表情,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她假装一副震惊的样子,道“林嫂子,你也太节约了,这一两个月都吃骨头,你二叔子家可是日日鱼啊肉的,他家都那么有钱了,没孝敬点银子给秀才老爷花花吗?”
裴永平一家跟裴家正房这边的关系如何,赵氏可是清楚的,她不喜杨氏,自然对裴家其他人也没什么好感,因此说话也处处点着裴永平的不是,也让裴家其他人对他们一家也有意见。
林氏原本就对裴永平一家不感冒,可恨的是,裴湘湘那丫头片子却给裴永平一家赚了不少钱。
以前自己出门,别人都会因为她是裴家长房媳妇而恭维她,可现在倒好,别人看到她会比以前更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但说的问的却全是裴永平一家,这让她更是不爽。
看到林氏脸上一会青一会白地,赵氏越发得意,接着开口道,“你二叔子倒是个老实地,你们家可是养大他的,还让他姓裴,这可是天大的恩,现在他家发了,却不帮扶着你们,要我说,怕是旁人在吹什么风,生怕你们用他们的钱,拦着裴二哥孝敬你们呢。”赵氏这话,就差明着说是杨氏在背后搞鬼,所以才会不理会裴家正房这边的人。
林氏听着这话,也知道赵氏跟杨氏关系不好,故意要抹黑杨氏,她也不说别的,好像默认了赵氏的说法,不过心底很是不开心,开口道,“劳烦赵嫂子给我砍两斤骨头,我还得赶紧回去做饭呢。”
赵氏闻言,知道林氏不愿再多谈,她也不在意,反正她的目的也基本上达到了,利索的砍了两斤骨头,还送了半斤猪肝给林氏。
林氏从刘屠夫的肉铺回来后,气哄哄地从外头进屋,裴志强看到林氏手中地大骨头,欢喜不已,连道,“娘,咱们今天是炖骨头吃吗?”一想到那香浓的骨头汤,裴志强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林氏看着小儿子这一副馋样,气不打一处来,冲着裴志强吼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就知道吃吃吃,还不给我回房间去温习课本。”林氏的声音又大,正巧被裴正连听到,裴正连作为裴家的大家长,儿媳们的事情他向赖不管的,不过这会听到林氏这样吼骂他孙子,顿时怒火直冒,破天荒得朝林氏发火道,“孩子不过是想喝骨头汤,你吼什么吼,随随便便朝孩子发火,你这是把我裴家的孙子当作出气筒吗?”林氏在裴家,要说最怕的人就是裴正连了,因此看到他发火,半点都不敢吱声,心底却委屈得很,越想越觉得都是杨氏,因此,对杨氏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