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燕窝里面下毒的!”
“今日奴婢像往常一样去端小姐睡前吃的燕窝,到了走廊岔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另一侧有奇怪的动静,奴婢就转头去看……”
“谁曾想,大小姐竟一早躲在那里,就等着奴婢转身的时候,将那毒药撒进去!”
纪芙茵倒吸一口冷气,“宋姑姑,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若不是莫护卫当场便将大小姐人赃并获,老奴怕是,怕是又要像上一次苏姑姑那样,将有毒的吃食送到自家主子的嘴边了呀!”
“上一次?就是母亲中毒那次?!”
“不错,芙儿,方才我同你爹爹,已经与苏姑姑对质过,苏姑姑当日也是像宋姑姑一般听到了身侧什么声响,毒药应当就是那个时候撒进去的。”
纪夫人叹息一声,看向纪妃茵的眸中满是失望与气恼,“妃茵啊妃茵,自小我可曾亏待过你半分?你究竟是所想如何,才能狠下心来对我们母女下了杀手!”
“母亲这么说,竟是要偏袒二妹妹了?”
纪妃茵心知躲不过,索性把心一横,质问道:“那护卫,还有宋姑姑,全部都是二妹妹的人,究竟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来冤枉我也未可知!”
“母亲怎能在这种情况下,便一口咬定此事是我所为呢!?”
“妃茵,事到临头你还不知错么?”纪云天皱眉道,“你手中握有毒药,又被莫护卫宋姑姑抓了个正着,你竟不知错,还要强辩什么?”
“大哥!竟是连你也不肯说句公道话么!?”纪妃茵含泪道,“他们若真是受了旁人指使,索性都已经栽赃与我了,再多包毒药又有何相干!”
经这一说,纪芙茵这才看到那从纪妃茵身上搜出来的毒药,此刻正被摆在一只小托盘里,她细细打量着,那毒药包的好生巧妙。
一小簇灰黑色的粉末,被一层包松子糖的糯米纸给包了起来,若是丢到热腾腾的汤碗里,想必眨眼间就会融进去,也不会被旁人察觉,投毒的时候,只需要轻轻一丢便可以,也没了那些个药粉到处飘的难题。
“这毒,同上次你母亲所中之毒是一样的,沅神医都已经分辨过了,不是你,难道会是芙茵要去害她的生身母亲,现在又自己服毒,就为了栽赃你?!”
纪云豪看着眼前的大女儿,眼中流露出来的,尽是说不出的失望。
他曾经待这个唯一的嫡女如珠似宝,捧在掌心呵护备至,只当她是单纯至善的好女儿,如今看来,竟是如此心思歹毒之人!
难不成,因为刘姨娘的事情,她竟记恨到了如今?
纪云豪的心中瞬间凉了半截,现在是夫人,二女儿,若是她还没有被戳穿的话,下一个中毒之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女儿知道爹爹要说什么,可爹爹在听信旁人之时,是不是也该听听女儿的?!”纪妃茵稳了稳心神,开口说道。
“我若是当真要难为母亲同二妹妹,为何我不去求助于六皇子,而是要自己冒这个险?爹也应当知道,六皇子待女儿是多好的吧。”
纪妃茵这理由并不是经得起推敲的,但她道出这话的用意,本也就不是为了用这理由来开脱。
她要的,就只是在此刻提醒众人她同六皇子之间的关系,只是在借着六皇子的身份来向大家施压,好让此事就此带过罢了。
纪芙茵在心头冷笑一声,今日若是这么简单就能让她躲了过去,可真就枉费她一番心思的布置了。
见纪云豪眉心皱紧,却一时有些犹豫了的模样,纪妃茵紧绷着的神经松了松,“况且,女儿本就没有什么理由,非得要置二妹妹与死地不可。”
“爹爹。”纪芙茵轻声道,一双秀眉微微蹙起,“女儿也是这么想的,大姐同女儿一贯不曾有过争执,就算是上次女儿一时冲动,误会了姐姐,姐姐如此大度,应该也不会记的这样久才对。”
当真不会么?纪云豪心中的疑云反倒更重了起来,只是若可以选择的话,他也当真不希望那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气氛像是一瞬间僵在了这里,然而,就在此刻,一个身着霞色衣裳的婢女竟噗通一生跪在了地上。
“奴婢有要紧的话要说,求老爷夫人恩准!”
众人向那丫鬟看了过去,立即便认出了她是谁。
“珠儿?”纪夫人狐疑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奴婢不敢就这样说,奴婢斗胆向夫人讨个恩准,若奴婢说了,就将奴婢的卖身契还给奴婢,准许奴婢回去家乡嫁人!”
“我们还不知你要说的是什么,就这样答应了你,若你也是下毒的同谋,到时放走了你,岂不是冤枉的很?”纪云天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