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福公公将那位挑选好武器的禁军教头重新带了回来的时候,球球小姑娘已经支着双刀,在殿前的空地上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见到福公公将人领来,小姑娘小小的打了一个呵欠,伸出小胖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抽出地上的双刀,走到一侧站定。
“你好慢啊,一个大男人挑个武器也要这么慢么?”有些不满的对那禁军教头嘟了嘟嘴,球球不满的抱怨道。日头渐渐的足了,小姑娘方才在殿前晒了一会儿,这会儿一张莹白的小脸上,正泛出了一层淡淡的红。
沈君止微微皱了皱眉。对于球球不经晒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如今日头正足,外面又没个遮蔽的,他家宝宝果然就晒到了。
心中对王子腾愈发不满,沈君止却还是冷声道:“已经耽误许久了,快些开始吧。”
朝堂之上,瑄王一贯不怎么说话,可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分量。如今他说快些开始,自然就没有人敢再耽误。
堂下一声传令,这场在众人眼中实力悬殊,实际上也的确实力悬殊的比斗便开始了。
想到王子腾的吩咐,那禁军教头也不管对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了。他挥舞着手中的大锤,猛地向球球砸来。他的力道很大,速度却并没有因此而慢下来。
几乎是传令官话音刚落的时候,那汉子便已经舞动了手中的大锤,而只是弹指的功夫,那么人便已经到了距离球球不过方寸的地方,他手中的大锤也直直向着球球的天灵盖砸来。
电光火石,急若星火。这是这一瞬间,众人仿若就要看见女孩横尸当场的惨像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将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结束,而那个最先出手的壮汉,也就只有这一次出手的机会罢了。
那个禁军教头狞笑了一声,却惊诧的发现,方才那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小姑娘倏忽隐没了身影。
他那个力道千钧的大锤挥了一空,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肩膀一痛。最先蔓延上来的彻骨的凉意,让他的身子失去了直觉。继而,他只觉得膝盖一软,双膝磕在君前的石板上,一阵也似一阵的闷痛。
禁军教头手中的大锤瞬间脱手,在地上砸出了两团白色的粉末。
在场的习武之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场下两人的任何动作。而哪怕是看不出这其中门道的文人,他们也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
只听“咔嚓”两声,方才倏忽消失的少女仿若又凭空出现,而方才那道细碎的声响,正是她还刀入鞘时的声音。
“你输了。”小少女歪头微笑,望向金銮殿上端坐的圣上的时候,眼神就像是一个邀功的孩子。
她的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碧绿幽光,却在日光之下显得并不真切。和皇上短暂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球球又望了一眼紧张的注视着她的自家蠢哥哥,对他无声的眨了眨眼睛。
贾珠看了看幼妹的神色,一直紧握着的拳头缓缓的舒展开了。舌战群臣的确耗费了贾珠不少心力,可是他最觉辛苦的地方却是要为下场与人过招的幼妹捏上一大把汗。
那是他捧在掌心中养大的妹妹,即使许多人都对他说过,他们家的三小姐很强,可是乍然看见妹妹对战这样一个身量都快有她两倍的壮汉,也不由得贾珠不悬着一颗心。
随着少女清脆的嗓音,众人这才是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个禁军教头身上。他的双手呈现出了一种扭曲的绵软,仿佛没有了骨头一般,更不用提在拿起两百余斤的重锤了。而他直挺挺的跪在了皇帝面前,挣扎了许久也依旧站不起来。
皇帝“好心”的替他宣了太医,半晌之后,太医用众臣都能听见的声音对圣上回禀道:“启禀陛下,这位壮士双手筋骨尽折,双腿膑骨碎裂。若以大内伤药连敷半年,应当还能走动,只是双手再不便负重了。”
圣上略略沉吟,忽然笑道:“宝玉果然是心善的,你还不谢谢我们宝玉留你一命?”至若大内伤药什么的,皇帝竟提也不提。
这样的留命,到底比直接死了强上多少?看着皇帝脸上温和的笑脸,那些背地里投靠了忠顺王爷的大臣脊背都不由窜起了一股凉意。而那个好不容易躺好让太医医治的禁军教头,也被“好心”来帮忙的御林军们扶起,按倒在贾三小姐的面前。
演完这场闹剧,皇上才淡淡开口道:“哪位若还有异议,不若再上前去跟宝玉比划比划吧。”抚弄了一下自己龙椅的把手,皇帝饱含威严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之后才继续道:“左右……都是生死不论,不必留情。”
圣上分明是平淡的语调,但是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些被他一一看过的朝臣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至此,对于圣上任命贾家宝玉为东军主帅的事情,朝野之中再无反对之声。
因为,那场殿前比斗已经清楚的告诉众人,皇上任命的,不是被养在闺中的稚龄少女,而是徐家后人,是徐家潜藏多年的最锋利的刀锋。
而这一场许多年前就注定了的烽烟,终于要燃起来了。
#球球:打人好累,要亲亲和小鱼干才能起来~#
#御林军的喵哥们:欺负我们家喵萝的,一律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