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几袋子粮食,玉米收下来统共也没多少斤,人也得吃,还得喂猪喂鸡,我手头哪有几个钱啊?……娘,要不你去找长江问问,看他手里能有多少?”
苏白氏有点恼羞成怒 : “你自己男人你都看不住!连他兜里有多少钱都不知道!你说你当的啥媳妇?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
刘庆华有点难堪,被婆婆当着公公和小叔子的面指责,她面上有些挂不住,嘴又笨,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妍倒是快言快语:“ 奶奶,我爸是你们儿子,你和爷爷做父母的都没管好儿子,我妈一个媳妇就更管不好了。再说我和妈都被你们分出去了,我爸的地可还攥你们手里呢!我爸兜里有几个钱,你这当娘的不应该更清楚吗?”
苏白氏就不能听苏妍说话,每次一听必定要炸毛 : “你个小龟孙,胆肥了是吧?还敢和你奶奶顶嘴?还敢拿你爷奶涮着玩?!”
刘庆华赶紧把苏妍拉到背后,讨好地向冲苏白氏笑笑: “ ……娘,小孩子乱说话,回头我打她……长海赶一路得饿了吧?你别光顾着说话啊,得给长海做点热乎饭吃点啊。”
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一边拽着苏妍的胳膊就一溜烟地跑了。
被苏妍这一打岔,苏白氏想让刘庆华大出血的计划就泡了汤,气的苏白氏直翻白眼,破口大骂。
……
下午,妇女主任田银花来了一趟苏家,和苏春江和苏白氏商量定亲的事。
换亲的事宜早不宜迟,现在四个人里最不情愿的苏爱霞,也被说服同意了,接下来就是尽快办理,早点把亲事定下来。
张寡妇那边找人看的好日子是腊月二十六。
还有六天时间。
田银花来征求苏家人的意见。
苏春江和苏白氏也觉得腊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
于是,双方定亲换手绢的日子就定了下来。
……
正赶上年根,一边要准备过年备年货,一边要忙活苏长河和苏爱霞定亲的事,苏家人忙的不可开交。
苏白氏堵住了苏长江,从他贴身的兜里掏出了四十多块钱,喜气洋洋地揣兜里走了。
把苏长江气的直跳脚。
苏妍乐的看这娘俩骂架。
一片鸡飞狗跳的热热闹闹中,转眼就来到了腊月二十六。
……
这天是个冬日里难得的大晴天。
天空湛蓝清澈,洁白的云朵游弋在碧蓝色的天幕上,灿烂的阳光映照着地上洁白的雪。
苏家提前贴上了红红的对联,映衬的破旧的院落里也一片喜气洋洋。
张寡妇带了儿女和族里的几个长辈过来。
苏家也请了族里的几个长辈作陪。
在屋里一共拉了两桌席面,借了左邻右舍的碗筷杯盘和桌子凳子。
这时候的席面,也是简陋的很:猪肉炖白菜、白糖拌苹果丝、酸辣土豆丝、鸡肉炖干豆角、红糖甜饭、炸鱼块、小葱拌豆腐……配上打来的粮食散酒……就是一桌不错的席面。
这种场合,刘庆华和苏妍是没有资格上桌的,只能在厨房或者前院将就吃点。
……
男人在酒席上猜拳喝酒,吆五喝六,酒酣耳热,热闹非凡。
女宾这边,田银花代表苏家的女方,将包着一百块钱的手绢,递给张家那边派来的女宾;同样的,张家那边的女宾也将包了一百块钱的手绢,递给田银花。
双方手帕里包的钱数量相当,谁也没有吃亏。
算是给双方父母给双方子女的新生活资金。
张家条件比不上苏家的条件,但这些钱也是张家倾尽全力拿出来的数了。
……
双方把礼数做了全,就算换了手帕,定了亲,约定了来年三月二十六结婚。
苏家从春天就开始忙活打砖坯、烧窑、盖房、打家具,忙活到年尾已经忙的差不多了,房子盖好了,家具上还差了一点木头,还没打全,等过了年就刨树伐木,结婚前把所有家具都置办好。
……
被亲娘勒晕后的苏爱霞,休息了几天后,脸上被勒出来的红血点也慢慢散去了,恢复了之前的脸。
只是脖子上的麻绳印还在,就围了条围巾遮着。
……
换完了手绢,苏爱霞这门亲事算是板上钉钉了,只要结婚前不再闹幺蛾子,这门亲事就能按部就班地往前走,等来年三月出了门子,结了婚,这辈子就算钉在曹王庙的张家门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