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迟到,皆因你起。你来说,朕怎么罚你?”
可可的心此时才算是放下,从一进门,她就听出来贵妃他们不意外的全都知道了,却一直没有处理。敌不动反倒让可可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有了动作,她倒是不怕了。
“随便。”可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一闭,随口出音。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念恩娘子真的是疯了。可是凛君宸却不以为意的笑了。
“皇上,念恩娘子如此态度实属不知其罪!”这是一旁跪下一个人,可可不用抬头,就那满身环佩叮当就知道是滟昭仪,只听她委屈至极的说:“刚才若不是轿夫们娴熟,此时臣妾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爱妃受了委屈,朕知道。”凛君宸弯腰把她扶了起来,语气含情脉脉,可可听着只觉得浑身发麻,胃里恶心。“这样吧,之前的事情前因后果朕都已经清楚了,既然是那个小太监的失职,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还有什么用。杖毙算了。”
“不行!”可可听见杖毙两个字脑子里一懵,强硬的话脱口而出。抬起头,倔强的等着凛君宸。
“哦?”凛君宸放开扶着的滟昭仪,危险的低头看着可可,脸上冷笑道,“为何不行?朕的旨意什么时候由得你匪夷了!”
“皇上说话不算话。刚才是您问得我,怎么罚。怎么佳人再怀,就把刚刚的话给忘了。”可可毫不示弱,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酸味儿。凛君宸听着倒是受用,眼睛里闪出一丝坏笑,但是随即收住,只是板着脸说:“若没记错,娘子刚才说了随便。”
可可听到这话,一时语塞。倒是皇后娘娘跟了过来,说:“皇上,如今是年下,宫里是在不易出这档子事儿。若是因着什么大事儿,也就算了,这么一个小事儿,搭上一条人命,是在不妥。”说着,皇后走到可可身边停下,“再者说念恩娘子身子刚好。她那里出了杀生之事,与她也不易啊。”
凛君宸犹豫的看向皇后,沉吟片刻,刚要点头,只听身后贵妃开口:“姐姐说的是,只是留着这么没用的奴才,早晚也要惹出事来。今天是滟昭仪被惊了轿子,明天可能就是旁人。此种无能之人留在念恩娘子身边,怕是对她长远了都不好吧。”
两人并立在凛君宸身后,贵妃眼神厉厉的看着皇后,皇后低头一笑,福身跪地。众人都被皇后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不及多想,哗啦啦的全都陪着跪了下来。贵妃四下看了一眼,不甘心的也跪了下来。凛君宸甚感意外,忙扶皇后说:“皇后这是何意?”
皇后嫣然一笑,并不起身,语气缓缓带着一种做错事的小心,说:“臣妾有罪。”
“皇后何罪之有啊?”凛君宸收回手,不解的追问。
“臣妾有欺君之罪。”皇后显得局促不安,见凛君宸凝眉,接着说:“臣妾刚才所说并非臣妾本心,臣妾只是为了求一个贤良之名,才假为娘子牟福,求皇上开恩。可是显然贵妃觉得娘子的福气不在于此。臣妾才不得不说破本心。”皇后诺诺的说着,一屋子的人都是满脸疑云。可可的脑子还不适应这种宫廷思维模式,一时不知道是福是祸,心里有些不安。可是悄悄观察皇后的神情,却不似语气中的踌躇,一副自若之态。
“那皇后的本意是什么呢?”凛君宸站在那里,看了眼一屋子跪着的人,继续问。
“臣妾是为了给皇长子讨恩。”皇后声音依旧不大,但是一扫刚才的踌躇之意,变得坚定,“皇长子一直身子不见好,臣妾便请了以为术士占算,那术士说,皇长子之所以一直未见安好,是因为有杀戒之事发生。臣妾当时推算,可不正是应在昭仪乔氏身上了吗?所以问先生驱迫之法,他说,宫中年前平安即可。所以,臣妾求皇上勿要杀生,便是如此。”皇后说着,重重的给凛君宸磕了个头,抬起头来,已是梨花带雨。
凛君宸眉头一松,但是眼睛依旧死死的锁在她身上。贵妃此时插话,说:“姐姐爱子心切,可是着江湖术士的话,岂可信。”
“妹妹所说在理,可是自那术士做法之后,皇长子已经能下床了,臣妾不得不信。”皇后转头看了眼贵妃,复又对着凛君宸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什么?皇儿已经能够下床了?”凛君宸也是一阵惊喜,“皇后一直不让朕进凤仪宫,朕连这么大的喜事竟都不知。”
“皇上赎罪,那术士说皇上身上的阳气太重,皇儿又受的是极阴之法,两力相冲,怕会不利皇儿。所以臣妾才一直求皇上不要见臣妾及皇儿的。”
皇后说着,已经被凛君宸扶起。又让众人起身,可可起身,抬头,正好对上贵妃阴狠的眼神,倒不是对着自己,而是看着皇后。
众人一直只以为皇上是因为皇后没有照顾好皇长子迁怒与她,将她手里的权力交由贵妃,而且冷落与她,如今看来,倒是另一副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