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如舒轻月所料,岳容飞是打算把那些士兵留下。“小姐,形势所迫,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舒轻月也能理解,不能因为几千人而延误了战事,岳容飞这么做,也是为大局考虑。
“就按你说的去做吧。”舒轻月说道。此时的她,有种难以名状的心情,是无可奈何,又或者还有其他些什么,在她的心里凌乱的交错着。
毕竟,下午的一战,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我出去一下。”舒轻月说道。
“去哪里?”岳容飞问她。
“去找一下宁司辰。”舒轻月说着,转身出了军帐。
宁司辰的军帐中。
她单独来找他,宁司辰还是有些意外。
“今日一战,亏得有宁将军保护,救命之恩,自当铭记在心。”舒轻月说着,往宁司辰的左臂看去,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宁将军臂上的伤,有无大碍?”
“一点小伤,不碍事。”宁司辰回道。
“这是独门金疮药,对外伤很管用的。”舒轻月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药瓶,递向宁司辰。
“多谢。”宁司辰接了药瓶。
“要说谢的是我。”舒轻月说道。“要非容飞把我从马上带下,宁将军又替我挡了一箭,一天之内,我都差点死了两回。”
舒轻月轻描淡写的说着,甚至还有几分自嘲之意,但宁司辰还是听得出,她藏起来的怯弱和惊心。
宁司辰清楚的记得,战乱当时,他抱住她的那一刻,从她身上传来的颤粟。
“战场上枪箭无眼,小月姑娘之后还是要多加小心。”宁司辰说道。
“亲身经历之前,我从没想过,战争竟然会是如此的残酷。”她说。
“小月姑娘是第一次上战场?”他问。
“第一次。以前,都是听别人说,不过他们说的时候,也总是一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样子,哪能想到,真正打起战来时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惨烈。”舒轻月说道。每次父亲、大哥、二哥从战场上回来,从不提及作战时的血腥。他们总是用最宽厚的羽翼,最爽朗的容颜,把她好好的保护起来。
舒轻月想到父亲和两个哥哥,尤其是她大哥,她突然有种很心疼的感觉。
他们?宁司辰是有听到舒轻月说他们,除了岳容飞,她口中的他们还有谁?有个疑惑从宁司辰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
“你说,为什么一定要打战?”舒轻月问。明知一定会死很多人,为什么还要打战?
“有人存在,就有会私欲,就有会战争。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宁司辰回答。
舒轻月认真的看着宁司辰,他偏冷而又深沉的眼瞳,让她有些看不透。
军帐外,叶向全正往这边来。
“叶将军,帐内宁将军正在和人谈事。”外面的士兵拦住了叶向全。
“和谁?”叶向全问道。
“岳将军那边的人。”士兵回答。
听到军帐外的动静,宁司辰往帐入口处看去,叶向全没有进来,他深色的眼眸几不可查的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