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头,就看到女尸站在了大爷爷的身旁,大爷爷的双手挣扎了两下,终因无力而又垂了下去,我趴在地上想站起身,可我一动,胸口就传来了一阵疼痛,这股疼痛完全是说不出来的那种疼,就好像是刚才女尸的那只手透过皮肉直接按在了骨头上,那是一种仿佛连肉都被拍扁似的一种疼痛。
我挣扎着往大爷爷的身边爬去,突然,我的手触到了一个东西,凉凉的,我扭头一看,是氧气瓶,是刚刚被大爷爷整理到一起的氧气瓶,看到它,我好像看到了希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抱住它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朝大爷爷走去,这一击,我定要干死它。
可能女尸并没料到我会这么快站起来,直到我来到了它的身后它才猛然发觉,它一转身,我要的就是它转身,趁着这一瞬间,我努力的举起氧气瓶,牟足了劲儿往它头上砸去,女尸一看这种情形,突然往右一挪,堪堪避开了我的攻击,可是它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拍,我这一瓶子,顺着它左边的脸就划了下去,皮肉连带着胳膊摧枯拉朽的就往下掉去,只一瞬间就变成了残废。
我在心里大叫了一声可惜,如果要是在平常,我估计它早已经成了一堆废肉。
可女尸并没有给我可惜的机会,只听的“吱”一声,女尸瞬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这个声音就像是临死前的老鼠,听的我头皮发麻,身上猛的一紧,仿佛就连心脏都为之一震,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女尸再次近前,妈的,它又伸出了一只手,这次是它仅有的一只左手,我正犹豫到底该护哪,就再次被打飞了出去,更可笑的是,我又撞在同一个地方,可惜,这次我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经过挨这一下子,女尸大慨明白了我才是那个最危险的人,它一步一步的来到我的身前,看它那优雅的姿势,好像是吃定猎物的猎手在慢慢欣赏垂死挣扎的猎物。
我看着它慢慢迈动的双腿,心里不仅一阵苦笑,看来,该绝此地。
就在这时,传来了“咚”的一声,我身后的墓墙突然裂开了一个大洞,紧接着,就从洞里钻出了一个人,当我看清来人的模样时,我的心禁不住的就一阵欢喜,因为来人竟然是烟袋锅子。
此时他全身上下挂满了装备,宽阔的脊背上背了四只氧气瓶,健壮的上身缠绕着半尺来宽的登山绳,结实的胸前挂着两只硕大大背包,蛟龙似的腰间还盘着四股通气绳,还有一把小手枪在大腿上乱晃。
他就这样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完全没有一副英雄的模样,全身的装备累的他弯下了腰,可不管有多累,他都没有扔掉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看来,他还在履行着在休息室中的诺言。
烟袋锅子一出现,女尸突然停下了脚步,它歪着只剩半边脸的头,怔怔的盯着烟袋锅子,好像对烟袋锅子有着深深的戒意。
而烟袋锅子也愣了,大慨他也没想到打破墓墙后会出现在这样的场景里,不过到底是明白人,在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后,缓缓的从腰间摸出了那根烟杆,冲我说了一句:“你们快走,我来堵住它。”
“好。”或许看到了生的希望,我应了一声,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拉起大爷爷,大爷爷疼的冷哼了两声,在我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身,这时,我看到在大爷爷的背上,有两只深深的黑手印,看来受伤不轻。
我们俩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朝着墓道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因为好奇,我回头看了一下,就这一下,让我看到了很诡异的一幕,只见此时烟袋锅子已经拿出了烟杆儿,他在离女尸五六米远的地方站着,身上的纹身时隐时现,而他的那根烟杆竟然泛出了点点荧光,女尸看着越走越远的我们,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一抬脚就向烟袋锅子发出了攻击。
我都没有看清它是怎么动身的,只一瞬间,它就来到了烟袋锅子的身旁,伸出了那只可怕的大手,烟袋锅子抬起拿烟杆的那只手,往身前一摆,不紧不慢的就挡住了女尸的攻击,我以为这烟袋锅子和女尸必定会有一场三百回合的战斗,可是没想到,烟袋锅子只是挡住了攻击,几乎是下一秒,他的身体倒着就往我们这边飞来,不过他并不是跟我一样摔翻在地,只见他飞在半空中的连着几个空翻,就在将要撞墙的时候,我看到他突然伸出了双脚,这双脚顺势往墙上一蹬,借助墓墙竟然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最后稳稳落在地上,好像女尸深懂攻击的招式,它并没有给烟袋锅子太多的时间,几乎是在烟袋锅子刚刚落地的一刹那,它又近了几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女尸准备再次攻击的时候,烟袋锅子伸手就在地上划了一条线,这条线直接连着两边的墓墙,我注意到,这条线是用烟杆划的,划过之后,地上并没有任何痕迹。
说来也怪,就是这条没有任何痕迹的线条,却真的拦住了女尸,当女尸来到这条线旁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它急的“吱吱”乱叫,可就是不敢跨过去,仿佛这就是墓道里的一条鸿沟,它想跨却又不敢跨。
我不敢再做停留,怕它急了真的跨过去,毕竟这只是一条线,万不可把希望都寄托在这根并不存在的线上,加快脚步快速的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我们俩往前走了很远,直到实在走不动了才停下来喘口气,这一停下,我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在前方的墓道里我发现了一片湿湿的印记,看着长长的墓道和墓道两边的墙壁,我突然想起来,这地方我好像来过,而那片印记非常像我刚才撒的尿。
我看着陷入昏睡的大爷爷,意识到这地方不能呆了,虽然这里没有了长明灯,但我知道它是不会无缘无故就此消失的,它不出现,那是因为还没到它出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