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杨峰和衣天豪二人下了楼,又叫了几坛酒。
“杨贤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为兄先干了这杯!”衣天豪举碗敬道。
杨峰仰头喝了一碗酒,正欲和衣天豪说话,突然伸手向旁边抓去。
“慎行!”
杨峰念道,松手放开了信鸽,愁眉不展,落笔处是一个娟秀的“襄”字。
“杨贤弟,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衣天豪见他沉思不语,问道。
杨峰摊开手,将一张细细的纸条放在桌上,埋头闷闷地喝了一碗酒。
衣天豪扫了两眼纸条上的内容,看向杨峰道;“杨贤弟,这可是令堂所写!”
杨峰摇摇头道;“这是峨眉派掌门郭襄的字迹!”
衣天豪“嗯”了一声,沉吟道;“莫不是杨贤弟在西域惹了什么麻烦?”
杨峰闻言一震,心想自己昨天才从波斯教闯了出来,想必消息倒也传得没那么快。
“这?除了西域的波斯明教,我并没与什么门派结下梁子!”
衣天豪面色一变,急道;“你怎么和他们缠上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那波斯明教勾结西域少林谋取中原少林的易筋经,害死了无智、无相两位大师,小弟便是为此前去讨个公道!”杨峰叹道。
衣天豪沉声道;“杨贤弟,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可知中原武林中近几年崛起了一个称作明教的门派!”
杨峰浑身一惊,猛然想起无色禅师曾在峨眉山上郭襄受袭的那晚上,说道“去年开春之际,有一个姓衣的男子上我少林寺,自称是明教三十二代教主,要和老衲讨教一番。”
“衣大哥莫不是明教的教主?”杨峰惊道,内心暗暗盼着衣天豪说个“不”字才好。
衣天豪闻言却是一叹;“我便是明教教主!”
杨峰正要问“周大哥是不是你给打死的”,衣天豪摇摇手阻止他,继续说道;
“杨贤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衣天豪自问平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丧尽天良之事,这明教的教主,实在是非我所愿!”
“我衣家代代单传,到了我这一代,父母便只生我和一个妹妹!三十六岁那年,我在昆仑山被逐出师门。”
“回来后却意外得知妹夫阳烈一家得罪蒙古鞑子的某位王爷,于是便被满门抄斩!唯有一个三岁大的侄子阳顶天,被下人拼死掩护得以逃过一劫。”
“至于成为明教教主,却也是无奈之举,一是为了庇佑我那侄子阳顶天,二是为了统一明教,驱除鞑虏,还我宋室江山!”
杨峰听到这里,不由得又是同情又是佩服,对衣天豪再也没有丝毫怀疑,只是奇道;“像衣大哥这般厉害的高手,那昆仑山怎么逐你出师门?”
衣天豪闻言苦笑,道:“杨兄弟,别看我现在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若是到了那昆仑山上的隐世门派,怕是连提鞋都不配!”
杨峰闻言,大吃了一惊,哪里肯信?
衣天豪扫了他两眼,喝了一碗酒,脸上浮现出慨然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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