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在她手心汩汩战栗。
许馥毫不留情地笑出声来。
她早有预谋,揉的时候就冲着这结果去,没想到这么顺利,于是心情很好地同他开玩笑,“缴枪不杀!”
他自己倒是完全没想到,怔怔地愣了半天,全身都涨得通红,耳根更是滚烫,半天才低声道,“……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是不是太犯规了?”
“犯什么规?”许馥笑得不能自已,根本止都止不住,“这是什么比赛么,还有规则的?言论自由,说话都不让说呀?”
他气恼地摘下来,往垃圾桶里一丢,抽张湿巾胡乱擦拭了两下,许馥全程围观,笑得花枝乱颤。
笑意随即慢慢僵在了脸上。
她发现那里竟然立刻又再次起势了,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这小子,都不需要休息一下的么?
随后他在许馥的略显惊惶的视线中,慢条斯理地将那两个助听器摘了下来,放在了一旁。
她反应过来,立即侧身去够那两个助听器,“喂——”
“姐姐,”他歪歪头,将她抱了回来,手指将她唇边的发丝抚开,突然露出个笑容来,“去哪里?”
许馥气急,“你……干嘛摘掉助听器?”
“在说什么?”他笑容看起来很单纯干净,虎牙尖尖,很有少年感,眸却极为幽深,“听不到哦。”
“犯规犯规,”许馥丢失了最重要的武器,推着他的肩膀开始赖皮,“你要戴上助听器才可以!”
“戴上……才可以?”他读她的唇语,自顾自地揣度她的授意,轻笑起来,“哦,不会忘记的。”
这只是第二个塑料包装,但他拆开,佩戴地一气呵成,熟门熟路。
下一秒,男人极哑的声音响起。
“丝袜和高跟鞋一起赔你。”
什么东西在空气里被撕破了个彻底,被温柔又凶狠地贯穿,被紧密又无度地拥抱,碎了的,黑色丝滑的料子,与他贴身的那件黑色T恤一起扔在角落,再无人问津。
陈闻也现在才发觉,听不到的世界可真美妙。
他知道许馥在感情里从来不够老实,她口蜜腹剑,言行不一,最擅长欺骗男人。
但此时此刻,她的一切反应却都如此诚实,坦率,真实,半点无法遮掩,让他从那一切微妙之中窥得她的所需所求,然后严丝合缝地满足她。
“……我是你的医生,”许馥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强弩之末地警告他,但声音却极颤,如正经历着海上风浪,只能随波忽高忽低地破碎飘荡,“你……把助听器给我戴上!”
男人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他含在她身前,小狗一样舔舐,她包裹着,又被包裹着,神思混乱地低头望去,才发觉他根本没有望向她的唇,对她的意愿更是无从得知。
……完蛋了。
许馥被送上云端之时,恍恍惚惚地想。
怎么办好?
求饶他也听不到。
第69章
许馥是被他吻醒的。
她醒来也不愿意动作,只闭着眼睛想,怪不得每次许知远和黎茵吵架后,就要把她送去奶奶家的小院住一段,等她回来之后就又变得如胶似漆了,当时还觉得是不是专程演给她看的,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姐姐,”他将她拥在怀里,唇和阳光一起细细密密地落在她脸颊,温热又柔软,“下午了,怎么还不醒呢?”
“狗溜好了,饭做好了,你饿了么?”
“再睡下去生物钟要完全乱掉了,晚上失眠怎么办?”
许馥拉起被子往头上蒙,声音哑得不像她,“乱掉就乱掉。”
昨晚她又气又骂,一会儿威胁他,一会儿哀求他,这沙哑的嗓子全是自食其果的无用功,对方通通听不到,但她还是坚定不移地怨到他身上,阴阳怪气起来,“你现在又肯戴助听器了?”
“不戴助听器我怕发挥不好,你不满意,”陈闻也眨眨他纯真的眼睛,夸起人来有种朴实的老道,“你的声音对我太致命了。随便说两句话哄哄我,我就忍不住要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