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站直了身子,远远的看着我,微微的灯光里,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眼神微熏。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日渐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沿着我的耳朵往下滑,他的眼神又清晰又模糊,无法看出其中的情绪。
楼上传来一声轻咳,我突然惊醒般,躲开了沈煜的手,也躲开了他忽然一滞的视线。
我忽然感觉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一样难受,这么短的距离里,却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其实有些事情真的很简单,只怪人心太复杂。
他闭上了有些微微开合的唇,垂着眼睛看着我,然后转身,微微的耷着头,踏着重重的脚步朝楼上走去。
我的心跳的很厉害,凉飕飕的。
然后我端着水杯,在他离开之后也跟着上了楼,我把水递给了夏优,一个人站在窗户边,紧紧的扒着窗台,手指的骨节都在泛白,浑身凉透。
夏优轻轻的放下水杯,声音轻飘:“桑桑,你心情不好,对么?”
我喉咙很疼,甚至无法出声回答她的话。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要憋在心里,我不想我们之间变成这样。”不知道她在这一段的时间里,想了些什么,语气变得很平静,很哀戚:“桑桑,我们都是苦命的人,苦命的人,更应该心心相惜。”
“我……没什么想问的。”我摇摇头,看着窗外的雨帘,瑟瑟的:“夏优,你别多想了,其实现在……挺好的。”
对,挺好的。
夏优从床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惊了一下,然后往旁边挪了两步,她握住我的手,我们两个的手,都是那么的冰凉。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他不对我提,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将头发揽到耳朵后面,轻声笑了一下:“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吧?和他住在一起?”
我低下头,默不做声。
“这个房子是我干爹的,沈煜在我干爹手底下做事,最近干爹要让他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所以我故意冲冷水,得了重感冒,求干爹拖他照顾我,然后干爹这才把那件事,交给另一个人做,事情就是这样,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她扭头,握紧了我的手:“干爹把我弄出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和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们有交集了,遇到他的那一刻,我也很惊讶,桑桑,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岔开话题问道:“你干爹,是干什么的。”
夏优沉默:“你以后会知道。”
我将她拉到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护住了她冷冰冰的身体,然后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哄悦悦睡觉那样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带着夜晚的静谧,轻声的说:“夏优,我和沈煜走到今天这一步,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向我解释。”
或许以前解释还有用,但是现在,我跟落落睡在一张床上是事实,我跟霍启盛发生了关系是事实,我怀过他的孩子,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事实就摆在那里,多少苦衷,都派不上用场,它就像根系一样,插在我们的身体里,提一下都疼。
夏优也伸手,搂住了我的背,轻轻的拍着,我的呼吸开始变得均匀,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整个人变得迷迷糊糊,想要入睡。
夏优不知道突然问了一句什么话,我翻了个身,嗯了一声。
接着,似乎听到了一声响动,有类似被子一样的东西掉在门口处,夏优忽然坐了起来,掀开被窝,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我困的头脑发胀,整个人进入了肌肉的睡眠,可以迷迷朦朦的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就是睁不开眼睛,没一会儿,便彻底睡着了。
我是从一个记不清的噩梦中惊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身旁的夏优已经不见了,摸了摸她躺过的地方,还是凉凉的一片,我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便起身去找,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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