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们几乎要疯了,她们娇生惯养长大的,入宫后锦衣玉食,轻不得重不得,平日就算倒水斟茶都有奴才来,多走几步就喊累。
现下要她们去种地,忍受汗流浃背日晒雨淋之苦,同时脸会晒糙,手脚会弄粗,还要下到泥地里,说不定还有各种恶心的虫子,那简直是要她们的命!
有脆弱的后妃,当即哭出一包泪来:“万岁爷怎么如此狠心,呜呜呜……”
下头的奴才吓得连声劝诫:“娘娘慎言,慎言呐。”
每宫每殿的妃子各有各的反应,混乱到最后,不约而同带着婢女出门。
她们要去找太后娘娘求救!
这一次,后妃们空前绝后的团结。
庄宁宫里。
当太后收到消息时,木愣愣地坐着,她不敢相信地确认了好几遍,随后问秦嬷嬷:“旨意已经下了?”
秦嬷嬷点头,一筹莫展,这回她是没辙了,不知要说什么为好。
太后又问:“是群芳殿和各殿都传了旨意?”
秦嬷嬷和大宫女秋雁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哦,下了便下了。”太后神情恍惚,好一会儿自言自语:“是哀家吧……”
她不太确信,冲着秋雁问:“那日皇帝过来,后头都说了什么,哀家怎么…怎么有些糊涂了?”
秋雁细细说起来:“选秀之事,万岁爷请您安心,今后定会重视,还说各宫的娘娘平日当以圣德皇后为楷模。”
“如此……”太后脑子有点乱:“那哀家说了什么?”
秋雁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恭敬道:“您说好,理应如此,万岁爷便说他来安排,后头便走了。”
“原来是这样……”太后神色怔愣,木呆呆坐着。
原来是她让皇帝起了这样的念头。
皇帝来请安那日的事儿,太后还很高兴皇帝能重视秀女,重视后宫。
后来皇帝说他要做安排,当时太后没想太清楚,皇帝就走了。
现下太后想明白了,喃喃自语:“原来安排在了这里……”
“怎是这样的重视?”太后不解。
“哀家还以为……”
正常不应该都是多关心,多赏赐,多传召后妃以表重视,这样的么?
怎么会偏差这么大?和她的想象一点都不一样,皇帝的重视就是让秀女和后妃全去种地?
太后怎么都想不清楚自己的儿子的重视如此与众不同。
太后的问题没人答得上来,庄宁宫陷入长长的沉默之中。
没多久后,一道惊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太后,不好了,不好了!”
从门外进来个宫人,跌跌撞撞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秦嬷嬷利眼一瞪:“大胆,没规没矩,你慌什么。”
宫人连忙跪下请罪。
太后抬手摆了摆,无力地说:“还有什么不好的,说吧。”
难道能有比她儿子将自己的妃子和秀女全弄去种地更糟糕的事?
而这事还是起源于她!
天家母子跟蛇鼠一窝似的,便是民间的人家,也没这么磋磨儿媳的。
那宫人火急火燎地禀报:“回太后娘娘的话,各宫的娘娘都朝着这儿来了,有好几个都已哭上了,哭哭啼啼来欲求见您!”
ωWW.
这宫人还是要出去办差发现的,干脆连差事也不办了,腿脚利索的跑回来禀报。
太后霍然起身,这时候来是为的什么事,还用说么?
她大惊失色:“快快,快闭宫门,便说哀家病了。”
话刚出口,太后又改口:“不,就说哀家昨夜未睡好,现下在就寝!”
免得皇帝担忧,百忙之中要来看她,更免得妃嫔借口要服侍她,留着不走。
太后慌乱了,往日一两个妃子来找她哭诉,都能让她头疼,更别说一群了,想想就脑壳疼,而这事的起因还是她,更说不清楚了。
很快,庄宁宫外第一批后妃到达现场,口口声声要求见太后,哀怨声一片。
接着第二批、第三批,直到后妃们整整齐齐来到,就连宫里清高孤高独来独往的妃子都来了。
她们知道求见皇帝无用,也不敢去,太后仁慈,只要不触犯底线,平日甚是宽和,她们便想从太后这里下手,寻求转圜的余地。
太后在里头依稀听见外头的动静,焦躁地走来走去,又气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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