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大臣只得擦着冷汗退下,一边查根本原因,一边私下里接着吵。
终于,他们昨日查出了官窑为何产量大增。
原来御瓷司前阵子得了张方子,一举解决困扰多年的难题。
从前那些做不到的事,因为难题的解决,有了突破性进展,官窑技术进而迎来重大革新。
这才有了瓷器烧制失败率下降,产量大大增加的结果。
查到真相后,两部大臣马不停蹄想当先禀报,谁知彼此间在朝会前又吵了起来。
官窑归工部管辖,工部大臣觉得是工部的功劳,户部狗拿耗子。
国库收入增加了,户部觉得是户部的功劳,是他们运作官窑瓷器卖得好,才有御瓷司发挥的空间。
都说文人动口不动手,那是没把他们惹急了。
争吵中,这些大臣没有像以前那样检查仪容仪表,而是大打出手。
这个揪对方的胡子头发,那个顶歪对方的官帽,还有更过分的,直接抓起地上泥巴丢对方,就为了让对方丢大丑。
于是结果可想而知,两部大臣多人被叉出去,朝堂空出一片,满朝寂静无声。
张德发是见惯过大世面的,对这种情况不以为意。
小场面,无大碍,他知道朝会该怎么开就怎么开,决不会因此而罢朝。
毕竟自皇帝登基以来,三年来朝会风雨无阻,从未间断过。
却在这时,小顺子突然面色凝重地出现,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与皇帝耳语了几句。
下一刻,张德发便见皇帝丢下一句“无事退朝”,紧接着大步离去。
张德发当场懵了,小顺子是汀梨院的人了,不顾朝会突然前来,肯定是因为汀梨院出了大事。
但能让皇帝罢朝,着实让张德发震惊不已,这可是历史上的头一次。
他懵然地想,万岁爷得多紧张武美人呐,才会凳子没坐热就走。
朝臣们也懵了,但更多的是惶恐。
他们以为是工部和户部大臣今晨的斗殴,让皇帝大为动怒,才会冷冷丢下一句无事退朝走人。
无事退朝这话,不正是意有所指,点出他们朝臣闲着无事,才会斗殴或旁观斗殴么?
意识到这点,户部工部没被叉出去的零星人等瑟瑟发抖,其余朝臣们深刻反省自己,已经开始想请罪书怎么写了。
此时此刻,后宫中有人见到太后面色极差,气冲冲朝着汀梨院走去。
此人心觉有异,赶忙匆匆回去禀报。
汀梨院内。
鲁婕妤窝在东偏殿中十分害怕。
她早膳没用,也没洗漱,因为御膳房的膳食端不进来,她也出不去。
鲁婕妤好委屈,好气恼:“自那边那位来汀梨院,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所以她想将西偏殿那位赶走,她有什么错。
上次鲁婕妤有强烈的感觉,武美人在主殿一定是在做见不得光的事。
可惜当时她被吓跑了,等反应过来后已经晚了,为此懊悔不已。
绿竹愁云惨淡:“可是主子,咱们跟着武美人多日一无所获,许是没法子将人赶出去了,要不算了……”
话未说完,鲁婕妤顺手抄起一个杯盖砸过去,狠狠道:“要算你算,都是罚来汀梨院之人,我的品级比她还高,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要受也是她受!”
西偏殿那位就该敬着她让着她。
就算是欺凌,那位也该受着,谁教没有她品级高,这便是宫里的规则。
谁知那位非但不顺从她,还多次欺她辱她。
要是就这么算了,鲁婕妤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绿竹赶忙将杯盖接住,如今日子窘迫,一个杯盖都得好好珍惜。
她是了解自家主子的,从前欺压人惯了。
后来有回鲁婕妤欺压一个品级低的妃嫔,让人给那妃嫔啪啪掌嘴,正得意的笑时被太后撞见,从此落了个不好的印象。
绿竹顺着安抚了鲁婕妤一番,将埋在心中的疑问说出:“主子,难道您就没想过为何咱汀梨院,一直有苍辰殿的小太监来么?”
鲁婕妤一愣:“当然是因为他们要来找武美人的把柄!”
绿竹不赞同:“可那位至今毫发无损。”反而是她们有事。
鲁婕妤彻底愣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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