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姑姑完全拿捏住了原主。
她看原主无人问津,且人蠢笨,既不会讨好人,也不会为自己出头,遇事只会横冲直撞,受了委屈只会闷在心里倔强的自己扛着。
有回有个与原主一样从选秀入宫的妃子,见原主过得落魄,而李姑姑穿戴竟比一个主子还好,便好心提醒原主。
原主却听信李姑姑的狡辩和挑拨,以为那妃子看她笑话,自尊心受伤之下,当即道:
“这是我殿里的事,与你何干。孙才人,你不过是个绣娘,会绣些东西讨好人罢了,又比我过得好到哪去。”
一句话把好心提醒她的那妃子气哭了,后头更无人理会原主。
这使得李姑姑的胆子越来越大,她明了像原主这样的蠢货,便是死在西偏殿,也没有人会为她出头的。
李姑姑此后每时每刻都在贬低原主,让原主以为自己一无是处,周围没人看得起她,只会嘲笑欺辱她,只有她李姑姑对原主是好的。
在这种情况下,原主性子越发自卑怯懦,几乎很少踏出汀梨院,不愿面对外人的目光,也更依赖李姑姑。
李姑姑彻底控制了原主的身体和精神。
她开始原形毕露,对原主恶语相向,时常指责原主无用,没本事就算了,还得劳她伺候,跟个废物似的,还不如死了算了,说得狠了,还会上手。
有时鲁婕妤过来找事,李姑姑为了讨好鲁婕妤,甚至故意整原主,让原主丢丑出洋相,随后连同东偏殿的人一道哈哈大笑,让原主屈辱自卑到了极点。
事后李姑姑还大言不惭地说她是为了原主好,让鲁娘娘高兴了,她们西偏殿的日子才能好过。
可怜的原主空有一身骄傲倔强,在李姑姑这个恶奴的磋磨下,过得比狗还不如,一个主子落魄至此,可悲可叹。
再到后来,李姑姑越发变态,原主做的事稍不如她意,她竟敢罚原主不得吃饭,大冬天把炭火昧下,根本不给原主生炭火,把原主冻得手上脚上都是冻疮皲裂。
原主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进了宫心头日日郁气笼罩,后面每日吃不好穿不好,导致身子越来越弱。
被那么一冻,原主直接病了,且越来越重。
而李姑姑非但不请御医,还说风凉话刺激原主,说原主是装的,就个答应位份,哪有银子请御医。
那时的原主,被李姑姑贪去了大部分东西,已经连件像样的衣服首饰都拿不出来。
原主提起这些往事,阵阵痛苦和愤恨的情绪涌向梨花脑海。
梨花问:‘她那般行事,那时你不觉得不对么?’
原主在脑海回应:‘我不知道,那时我浑浑噩噩,每日都在怪爹娘将我送进宫,他们在我小时抛弃了我,等我回到武家又再一次抛弃了我,我在宫里过得越不好,便越觉得是他们的错。’
梨花一阵沉默,原来真正的病根在这里。
原主自小便以为是武大人武夫人抛弃了她,一直在埋怨武家人。
‘武家抛弃你,是舅母他们这么和你说的吧?’梨花问。
‘是,在周家,每次过年是我最讨厌的日子,因为表姐表哥他们都有爹娘陪着,只有我没有,他们都说我是个没人要的弃儿。’
梨花一直以来的猜测得到证实,难怪原主性子这般执拗自卑,和周玉珍一家子脱不开干系。
她很同情原主的遭遇,但原主一手好牌打到烂,里面的责任自己没有九成,也有七八成。
武家一家是很关心爱护原主的,并不像原主所说的那样是抛弃原主。
原主回到武家后,是有机会感受和体会这种爱的,是原主自己钻了牛角尖。
李姑姑纵然是个恶奴,却也是原主一步步养出来的,没有识人之能,听信谗言,好心当驴肝肺,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看不到别人的好。
似知梨花所想,原主又在脑海中道:
‘我没你那么聪明,我是许久许久后才意识到这些,可是已经迟了,武家没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关心我的人,有的只是豺狼虎豹。’
原主情绪一瞬低落下去。
梨花对原主情绪感同身受,她曾经也如原主一般世上举目无亲,孤苦无依。
说到底原主前世不过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罢了,不曾做过大奸大恶之事,最后却得那样的结果。
她轻声道:‘武梨,让我来改变这一切,你可愿意听我的?’
原主当即反对:‘若我听你的,你是不是想与皇帝一起,我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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