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带着一张字据,心满意足的走出汀梨院,走去苍辰殿处置政事。
走到苍辰殿,恰见胡非非等在殿外。
他脚步不停看了人一眼,胡非非赶紧跟上禀报:“万岁爷,华芳殿那个长了风疹的宫女,的确是武昭仪遇袭前一日病的,奴才不曾查到异样之处。”
“赵妃娘娘殿里其中一个宫女,行迹倒是有些不对,武昭仪出事那日她独自一人去过太液湖边,她说自己是替主子去采风赏景,却无人看见她做了什么。”
这理由在胡非非看来完全站不住脚,但翻来覆去审问,便连赵妃都询问过依旧是这个答案。
奴才不去办差,却说替主子采风赏景,找由头都不找个好的。
如果赵妃真要采风赏景,为何不自己去,而叫一个奴婢替自己?
所以胡非非有些怀疑赵妃有牵扯。
尉迟恭听着禀报踏入殿中,闻言说道:“华芳殿那宫女事发当日,可曾一直有人看着?”
“这……”胡非非细想了一下,那宫女被移到御药房那方向一排偏僻的屋舍。
那里专门收治生了病会过人的奴才,除了专管的医女外,几乎无人过去。
他摇头:“那处收治的病最怕过人,不曾有专人看守。”
尉迟恭略一点头,说道:“有时看似无异之事,未必没鬼;有时明面上看着不合理的,未必不对。”
胡非非一顿,结合皇帝问的问题想了想才明白其中深意。
前一句是在说华芳殿那个宫女,看似事发前一天便病了移出华芳殿治,但根本无人看管,还是有作案时辰。
后一句是在说赵妃与她底下那个宫女,理由听着很荒谬,但未必就是假话,兴许赵妃的性子就是能干出那种矫情事儿的人。
他垂头拱手:“奴才明白了,会继续去查,密切监视两个殿。”
“嗯。”尉迟恭淡淡道。
他径直走向殿中一个书柜,从中抽出一个盒子,将一直捏着的一张字据放到其中。
这可是小贼签下的字据,得收好,还得防止人拿走不认账。
待做完这些,尉迟恭才转回头看向胡非非:“仪元殿那边如何?”
胡非非先前特意被嘱咐过细查仪元殿,闻言他立即禀报:
“回万岁爷的话,仪元殿一切如常,清妃娘娘先前一直抱病休养,后来身子养好刚出殿,便在御花园撞见太后娘娘,此后每日礼佛抄经未曾出殿。”
尉迟恭沉吟片刻,问道:“朕记得许多年以前,清妃在宫外有一婢女名唤红雨,此人现下如何?”
胡非非一愣,没料到皇帝如此熟悉清妃,连以前的婢女都知道。
他恍然想起皇帝与清妃是表兄妹关系,此事知道的人不多。
其中牵扯到一桩皇家秘事,与清妃有关,在当年险些酿成大祸。
自此清妃改名换姓入了宫,在宫外已是死人,在陈家更是不能提的存在。
因太后个关系,皇帝自小和清妃便有接触,所以知道清妃的婢女情况不足为奇。
胡非非想到这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