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然后便拉着儿子郑珉先行上路了。
牛鬼和蛇神也谢过众人,与闻殊结伴而去,鄯珠看着闷闷不乐的颜康成,一时不知该如何道别。
“姐姐,你住哪里呀?”苏姚兮忽然拉住鄯珠的手。
“我住在萧府。”鄯珠笑道。
“别住萧府啦,到颜公子家,咱们一起住呀!”苏姚兮说得还真心实意的,弄得鄯珠很不好意思。
“我怎么能到颜公子家呢,我一直住在萧府。”鄯珠莞尔一笑。
“那是以前,你现在不能再住萧府啦,你不是应该照顾颜公子吗?”苏姚兮笑靥如花,完全没有一点客套的意思。
“有你照顾就好啦,”鄯珠觉得很囧,“我还要照顾萧姐姐呢!”
鄯珠怕苏姚兮说得更加露骨,连忙抓起颜乐苒的手,和她嘘寒问暖,互道珍重,颜乐苒和鄯珠闲聊着,见萧侑臣站在一旁,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便趋身过去,与萧侑臣依依道别。
颜康成拽着鄯珠的衣袖,将她拉至路边,低声道:“你回萧府好好收拾一下,明天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去蟠龙山如何?”
鄯珠左右看了看,迟疑道:“真的就要离开姜村了吗?我总觉得没有准备好呢?”
“你有你的生活,你不能总呆在萧府呀,你回去跟他们好好道个别,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以后不管天涯海角,都要以你的真实身份去生活,知道吗?”
“我看你一早上闷闷不乐的,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们回到萧府之后,你千万不要出来乱走,现在街上不太平,知道了吗?”
“知道了,你也要当心。”
此时山路上来来往往的多了许多行人,竟似和往常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鄯珠与颜康成道别之后,便与萧氏兄妹一路回到了萧府。
众人回到萧府时,迎面看见薛管家站在院子里,满脸尽是惊慌神色,他看见了众人,忙不迭的迎了过来,萧侑臣急忙问道:“薛管家,何事如此惊慌?”
薛管家长叹一声,失声道:“咱们姜村出了大事了,好多男子莫名其妙的被挖去了眼珠,老爷,老爷他也失踪不见了。”
众人一惊,径直进入后院,一一拜见萧母,萧母神情颓废,斜依在榻几上,正在和萧皇后聊天,见了众人,只挥了挥手,让众人各自落了座。
萧侑臣详细询问着父亲的去向,萧母叹道:“他和往日一样早早起床,只说到外面活动活动,却再也没有回来。”
“父亲这么多年从未离开过家,他会去哪儿呢?”萧侑臣摇头叹息,众人也都唉声叹气。
萧皇后没见着萧敬羽和沐毅风,不由得细问,听说萧敬羽病重失踪,又听闻沐毅风的噩耗,顿时悲从中来,萧府上下顿时哀声一片。
鄯珠见屋里人多,一时难以说出道别的话,她听着众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像往日一样,扶着萧妃娜先行告退了。
回到闺房,鄯珠烧了洗澡水,像往常一样服侍萧妃娜沐浴更衣,萧妃娜却忽然拉住鄯珠的手,笑道:“妹妹服侍我这么多年,姐姐着实过意不去,今晚让姐姐也服侍妹妹一回。”
鄯珠唬得躲到了一边,笑道:“姐姐说什么呢?我服侍姐姐是应该的呀!”
萧妃娜追过去抓住鄯珠,笑道:“你若不让我服侍你,我也不许你服侍我。”
“姐姐这是要作什么?”
鄯珠拗不过萧妃娜,便与她一起进入了澡盆。
萧妃娜温柔款款,轻拭着鄯珠的玉体,尽说些女人间体己的话,说得鄯珠时而脸红,时而吃惊——萧妃娜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
“你也快要嫁人了,姐姐想再服侍你都没有机会了,”萧妃娜调笑道,“能嫁给颜公子,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姐姐就提前祝你们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姐姐,今晚你是想笑话死我吧。”鄯珠佯怒着,瞪着萧妃娜。
“姐姐是真心的,你将来儿孙满堂时,可别忘了姐姐哈。”萧妃娜嘻嘻笑道。
沐浴完毕,萧妃娜又硬生生服侍着鄯珠躺下休息,临别前在鄯珠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笑道:“若有来世的话,姐姐也托生个丫鬟,好生照顾你!”
萧妃娜回到房间,却坐到书案旁,推纸研磨,提笔写了几行诗句,轻声念了两遍,眼角忽然落下泪来。
她委身到床上,痴看着手里的龙血花,好似下定了决心般,她叹息一声,右手上突然多出一把小刀,在左手腕上用力一划——
鲜血流到地上,浸湿了干枯的龙血花,花瓣上的鳞片顿时绽放出光彩,使得幽暗的卧室变得异常鲜红而艳丽,不知何故,书案上的诗稿忽然飘落下来,正落在淋漓的鲜血上,稿纸上的墨汁突然变得血红,萧妃娜含泪书就的《蝶恋花》霎时在暗室中呈现出来——
孤影成双依碧树,杨柳随风,道尽相思苦,谁把尘缘移向北,奴家却在南亭住。
满目莺歌春日暖,红杏独怜,一夜黄花乱,曾挽高节诗作古,将还好梦珠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