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悄然无声了那么片刻。
夏豆不明所以地去瞅她爹娘,莫不是仍被吓到了,女儿一声不吭带了个陌生男子回来,到底有些于礼不合,“那个,爹,娘,这是送我回来的晏..景纯,食美楼一道做事的,车夫。”
夏豆尴尬地介绍过后,半觑着眼的李氏才回过神,“这这...这是城里来的客人?”她又连忙局促地招手唤晏祁进来,“莫..莫多礼,快进屋坐,进屋坐。”
夏老爹也在一旁搓着手跟话道,“进屋来吃茶,吃茶,”晏祁再施礼后温和地笑,“那便多谢伯父,伯母。”
“快端茶,端茶,”夏老爹与李氏更为拘谨不安了,当即手忙脚乱地去上茶水点心,晏祁这才屈身进了屋,夏豆逮着时机悄悄剜他一眼,收敛着点啊,笑这么好看是吓唬谁呢!
李氏端火盆堆火炭,夏荠洗瓷杯倒茶水,夏树摆糖点瓜子,待夏老爹陪晏祁坐在上席,李氏再接过茶来直直往晏祁手里塞,“家里的糙茶,客人莫嫌弃,”晏祁接过茶杯很自然的抿了几口,夸道:“茶味很醇,多谢伯母了。”
“那..多喝,你多喝,”李氏脸上这才有了喜色,又将糖瓜点心往晏祁身前推,“吃糖,吃糖。”
桌上放的都是夏豆前段时间托人捎回来的年货,夏家人一点都没舍得吃,都留着等夏豆回来过年才摆的。
夏豆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自家人,几个小的都长了不少,爹娘却都更为苍老体瘦了。家里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屋内依然狭小不堪,虽屋顶墙脚都像是新修葺过,但看起来依然像是摇摇欲坠的模样。
夏豆还在揪心中,她娘又抓了几块蜜枣糕塞到她手里,“豆儿,你也吃,娘知道你最喜欢吃甜糕,你捎回来这些稀罕东西,娘都没动,就留着你回来吃呢。”
“娘,”夏豆心里一时又酸又甜,却又不知怎么说话,想起这回带回来东西还没拿进屋,便转头问晏祁道,“车上的东西都拿下了么?”
晏祁放了茶杯无辜地回:“...令兄非得帮我去栓马,也不知他将年礼都是否卸下了。”
“咋,咋又买了东西啊?”李氏又惊又喜地问,“可不是顺路买了些吃用回来么,哥这是牵马去了哪里,东西还有点多,他一人怕是拿不到啊,”夏豆朝外边看了看回道。
“哎你哥那傻大个,怕是牵着马往村头那大牛栏去了,”李氏难掩喜色地连连喊夏树,“四儿,你赶紧喊你哥牵马回来,东西还没放呢,这憨小子急啥急。”
夏树夏荠一听姐姐带回了不少礼,兴冲冲地拔腿就去喊哥哥回来,正巧夏木牵着马刚进了牛栏要拴,邻里看热闹的叔婶们就在说了,“木哥儿,牛栏里味儿大,莫脏了这马车了。”
夏木挠挠头道:“要不待会我挑担水来冲冲。”
“那可不就冻着这马了,”叔婶们又笑道,“雇马车风光倒是风光,就是没地儿放,弄脏了坏了,怕你家二丫要赔不少钱呢。”
“哥,哥,娘叫你快牵马回去,”夏木正左右为难着,夏荠夏树俩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姐买了许多东西还没放呢,你急啥急嘛。”
“啥,还有东西啊?”夏木赶紧再牵了马出来,夏荠也急哄哄地去拉马,“哥不是我说你,姐这前脚刚落屋,你后脚就把马牵来了,也不看看东西放没放,太大意了。”
仨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牵了马就要往回走,后头看热闹的村人们却好奇了,“都买了些啥啊,还要把车拉回去,莫不是买了一车年货不成?”
夏木尴尬着脸也不好回话,夏树悄悄地拉开了车帘觑了眼,眼睛当即就泛了亮光,又人小鬼大的知道要收敛喜色,只得连声催他哥哥:“快点回去啦哥!”
夏荠也偷偷的往车里看了看,被满车的物什喜得差点喊出声,赶紧放了帘布闷声往家里赶,却有眼尖的婶婶也看到了,“你姐姐买了啥好东西,也给叔婶们看看,开开眼呗。”
夏木几个一时也不敢做声,只加快步伐走路,后边的村里更好奇了,但因许多人跟夏老大家关系一贯不大好,都只好在身后议论纷纷。
李氏在门口张望着娃们牵马来了,赶紧上去帮忙拿年礼,车帘一拉开,满车的礼盒匣子,大小包袱,脚边堆着大袋米粮,最上头堆着被褥布匹。
李氏看得呆呆的不知怎么动手,只得唤夏豆,“豆,豆..”夏豆也跟着走出屋招呼,“娘,买的都是些吃用的年货,没啥珍稀物,都别愣着啊,四儿几个都帮着搬啊。”
得了姐姐的话,夏荠夏树喜颠颠地应了,连忙爬到车上头去搬运东西。
夏豆买的年货都是再实用不过的,用笼屉装的糖粿,礼盒装的点心,匣子装的福桔冬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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