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
程微月说知道。
周京惟抬手替她整理鬓角的碎发,眸色深深,带着暗色,他顿了顿,补充道:“真的生气了,受委屈了,也等着我,我会替你撑腰的。”
“那要是,做错事的人是我呢?”
她故意反问。
偏偏周京惟看着她,一字一顿,回答得足够认真,他说:“撑腰的意思就是,不论对错。”
程微月在过道上看见正在掩面哭泣的李蝶妈妈。
李蝶的父亲站在一旁的通风口,正在情绪苦闷的抽烟。
女儿平白无故的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为人父母者怎么受得了,难免心疼。
程微月走向李蝶的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姨,你还好吗?”
原本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的女人抬头看向她,一双眼睛肿的像是核桃,配合着一夜未眠的浮肿,看起来格外心酸。
她敛了神,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泪水,起身道:“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睡醒了也没有别的事,我就过来看看李蝶,”程微月看了眼半掩的病房门,用手指了指,轻声道:“李蝶情况怎么样?”
“她昨天晚上就醒了,我问过医生了,身体上还好,就是眼睛要多休养。”
李蝶母亲说到这里,眼眶突然更咽道:“可是这孩子是我自己生的,我知道她的,她看起来难过得厉害,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程微月不敢把李蝶受伤的原因告诉眼前这个身体孱弱的中年女人。
李蝶自己都没有说,显然就是不想告诉。
程微月拍了拍她的手,道:“您放心,李蝶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进去看看她,我们是同龄人,又是好朋友,她有什么心事可能更愿意告诉我。”
李蝶母亲连连点头,一双眼睛亮亮的人看着程微月:“你说得对,你多和她聊聊。”
病房里面有消毒水清淡的味道。
病床上的人在程微月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哑声开口:“微月...”
程微月听着李蝶的声音,鼻尖发酸。
那么阳光外向的一个女孩子,如今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
程微月走向她,拿过一旁的矿泉水和棉棒替她湿润唇角。
她的动作温柔,轻声道:“阿姨刚刚在外面哭,我把她安慰好了,你放心。”
李蝶用手遮住半边脸,眼底的憔悴明显:“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说出来也只是让他们担心而已。”
“你要是不想,那就不说,我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微月...”李蝶裹着纱布的手在颤抖,莫大的痛苦让一旁心率检测器的数值都开始不稳:“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徐洋说他不知情的...”
程微月皱着眉看着检测屏幕上起伏不定的数值,连忙安抚李蝶的情绪:“你先好好养伤,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医生说了,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
窗外的阳光刺眼,程微月起身道:“太阳太大了,我先帮你把窗帘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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