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霄羽走到了那个胖小伙子的面前,怼着他的肩膀说:“我说,你以后能不能用热水泡泡脚!你这样,容易找不到女朋友你知道吗?”
小伙子害羞的低下了头,“知道了,谭姐。”
而另一头,被塞了臭袜子的婆婆,不停的在地上挣扎,她的脸都被熏紫了,不停的做出反抗。
我估计,再这么熏下去,都能中毒了。
谭霄羽转身,重新拿起桌子上的匕首,径直走到了顾致凡的面前,义正严辞道:“顾致凡,我和你同窗四年,我想你应该记得,当初你和温芯瑶在一起的时候,我曾经和你说过,如果你敢伤害我最好的姐妹,我当场就会断了你的命根子!”
顾致凡没说话,死死的瞪着她。
谭霄羽冷笑了两声,“你以为我当初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和你开玩笑吗?”她拿着匕首在他的肩膀上戳了两下,“我谭霄羽是什么人你应该最清楚,情谊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就是命!想当年我差点误手杀人的时候,是他妈的温芯瑶站在我面前帮我挡了一刀!今天,我这辈子视为己命的好姐妹被人欺负了,我就必须,让他付出代价!你说是么?”
谭霄羽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燃烧了,好像记忆又回到了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回到了谭霄羽差一点就变成失足青年的那个夜晚。
记忆太深刻了,深刻到,只要我一回忆起来,就会泪落不止。
眼下,顾致凡浑身发抖的看着谭霄羽,语气极弱,“谭霄羽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你也别想好过!你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温芯瑶当年替你挡的那一刀!”
谭霄羽握着匕首就插到了顾致凡身后的塑料板上,嘶吼道:“我欠温芯瑶的命,不用你来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配吗!”
顾致凡胆怯的不再说话,可见他是真的怕了,转而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求饶道:“芯瑶,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帮我劝劝她好吗,如果她做了傻事,我们就都没命了,你帮我劝劝她,芯瑶……”
隔着两米外,我看着顾致凡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那一刻,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了气味,不是复仇成功的清爽,也不是仓库里漫天飞舞的酸臭,更不是我与过去擦肩而过时,满满的木槿花香。
而是,一种将人生活的失败彻底,却又无力回天的苦涩……
我们的人生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是我万万没想过的。
我走到谭霄羽的身后,伸手握住了她纤弱的手臂,拉回身,说道:“可以了,我觉得可以了。”
此时,谭霄羽的眼神里除了刚刚盛满的怒火,再无其他的情愫,她一手握着我的手腕,一手抓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可是我觉得不够,这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那样欺负你!我绝对不会允许!”
谭霄羽的话像是无数雨滴拍打着我的心,她看穿了我这些年承受的所有喜怒哀乐,却也在必要的时候,浇灭了我心里滚烫难捱的大火。
她是我的一副药,一副,救命的药。
我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那把匕首,说:“你的手那么好看,不应该碰这种东西。”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回忆再一次被抽离,我仍记得,很多年以前,我和她说过同样的话。
只不过,那时候的谭霄羽,太年少了。
谭霄羽簇着眉头叹了口气,她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即刻,蹲坐在一边,呢喃着,“抱歉,我刚刚有些失控了。”
我知道,她失控,都是因为太想保护我。
而我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一出报复性的恶作剧,会让谭霄羽动了如此大的怒气。
朋友?闺蜜?应该都不足以形容这种感情了吧!
我将匕首交给了身后的一个黑衣男手里,随后,走到了顾致凡的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道:“我家的房产证呢?把那个交出来,我就放你和婆婆走。”
顾致凡一开始还不愿意,但后来僵持了几分钟,他还是松了口。
他看着自己的裤腰处,说:“在后腰的位置。”
呵呵,藏的也真够隐秘的!
身后,那个黑衣男识相的走到了顾致凡的身边,伸手就往他的裤腰里掏。
顾致凡可能是被他弄疼了,张嘴骂道:“你特么下手轻点!”
黑衣男看他还敢顶嘴,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肚子上,可谁知,就是这么一拳,顾致凡的裤子当即就湿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卡其色的休闲西裤,结果……裤裆湿掉的那一块,变成了深卡其色……
黑衣男当即就傻了眼,他往后退了一步,颤着口音说:“你特么……尿裤子了?”
顾致凡猛然低下头,他死咬着下唇,脸色难堪。
的确,刚才他就吵着闹着要上厕所,这会儿被黑衣男这么一打,再能憋的人,也控制不住了。
我黑着脸,伸手从他的后腰处抽出了被拆了包装壳的房产证。
随后站到一边,尴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地上的谭霄羽起了身,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诺诺的在嘴里骂了一句,“真他妈够丢人的!”
我拉着谭霄羽就要走,谭霄羽则回身指了指那几个黑衣男,说:“一会儿把这三人打包送走,送到哪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几个黑衣男应着声,接着,其中最小最胖的那个小伙子说:“谭姐,我的袜子……”
谭霄羽抽了抽脸,“袜子被你这种香港脚穿也真是够倒霉了!回家好好洗脚!”
那小伙子哭笑不得:“知道了,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