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很高很高的楼,听说月清如水的夜晚,站在上面,手可摘星辰。
那么高的楼,无论在帝都的哪里,都能看的见。
她们离的近,看得越发分明。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那楼顶跳下来。
那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蔚蓝天幕,万里无云。
坠落的女子像是一朵素白的桐花,在风中飘摇着,落在地上。
侍女似乎都能感觉到,她坠落时,地面微微的震颤。
然后很快,听到外面的喧嚣声响,夹杂着伤心的哭泣,这才知道,那是熠朝的大国师,从楼上跳下来了。
这帝都的人真奇怪,连国师都跳了楼,可真稀奇。
她正想跟祭司大人说笑,扭头却见,祭司大人坐在阳光下,整个人一片冰冷。
明明阳光灿烂,她却好像无知无觉,像是一大片阴影笼罩了她。
再后来,她们偷偷潜入观星署,把那国师的尸体偷了出来。当然,做了一个假的,一模一样的放在那里。
侍女不明白,熠朝的国师与大祭司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偷她的尸体。
就如同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祭祀大人问她,两人长得像不像一样。
不过她猜不透祭司大人在想什么也没关系,她常常猜不透。
就在她以为,对话会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她听到了大祭司的接下来的话。
“是啊,人们也常常说不像。明明我俩是同胞而生,我不过比她晚了一刻钟,她就压了我一辈子。”
侍女缓缓睁大眼睛。同胞而生??
……祭司大人,与这熠朝的国师??
那祭司大人,不是巫族的人?
然而那蒙着白色纱缎的女人却不再跟她说话了。
或者,刚才的话,也不是在跟她说,而更像是捕捉到了久远的某种回忆,在自言自语。
她安静站在石床前,虽然双眼被蒙上,手指却依然准确地从石床女子苍白的脸上缓慢划过。
“看看你,现在有多可怜,躺在这里,一动不动,有多可怜……”她轻声说着。
“姜息染,这就是你的道么?你可真傻,你说你可以舍弃很多东西,原来是真的,原来连命都可以舍掉。”
“你就这么死了,值得么?为了那些愚蠢的根本不明白你的苦心的人,值得么?”
“你可真傻,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傻的人了……”
巫族的祭司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姜息染,你可真傻!”
两行血泪渗透白色的纱缎,从她眼睛处流淌下来。
侍女吓了一跳,颤颤跪在地上,“祭司大人!”
巫族的祭司止住了笑,脸上的两行血泪在油灯的光芒之下看去格外触目惊心。
她问答:“你觉得她死了么?”
问的自然是石床上的女人。
侍女忍着心头战栗,目光再次朝石床上看过去。
死了,死的透透的。
血迹干涸在白色的外衣上,除了她的脸,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可以完好的地方。
她点点头。后有想到,祭司大人是看不到的,慌忙说着:“死了。”
大祭司问:“那你觉得,她还会不会活过来?”
活?侍女怔了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