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我没关系?你要去告诉他们,你的夫君,与魔族有染,你的夫君,在昆仑山上设下圈套,杀害了无数天妖同族。这件事情,怎么能跟我没关系呢?”
风怜珊闭上眼睛,没有惊讶或慌乱,只有浓浓的疲惫。
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的生活,她所有的一切,都像这样,被牢牢掌控着。
“这些难道不是事实么?”
“嗯,是事实,但是他们不会相信的。”
“我亲口说出来的,总还是有几分可信的吧?”
桑于衍又笑了,“珊儿,你病了很久,所有人都知道你病了,病得恍恍惚惚,你说的话,他们如何会信呢?快别闹了,赶紧随我回去吧。”
风怜珊有些怔怔的。
这么说来,早在很久以前,在他决定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她便病了吧?
说起来,连什么时候生病,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连她生什么病,都是别人帮她决定好的。
这些事情,她以前不明白。她被..宠..爱着,像个孩子那样,万事不用自己费心。
直到她病了,她才恍恍惚惚,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们相守了这么多年,虽然有他在,她不用思考,但她也是他最好的镜子。
她能觉察到他所有的情绪,能敏锐感觉到他身上的所有变化。
她若是不病,的确不好。这样的计划,还是很周密的。
风怜珊站着没动,“既然这样,你就让我去说。说完了,我自然就心安了。”
“珊儿,你只是太难过了,我会派人去找,湛儿只是失踪了,未必不能回来见你。”
“他回不来了。”风怜珊脸上只剩下麻木。
“他回不来了,他那夜跟我告别,身上都是血,他的身体断成好几段,哭着对我说,阿娘,我好疼……我想到我的儿子,孤零零丧生魔域,我就痛不欲生,我恨不得替他去死。
桑于衍,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你所有的温柔,都是假象么?”
桑于衍皱着眉头,“珊娘,你最近太累了。”
风怜珊退后两步,看着桑于衍抬起的右手,有点厌恶,“不,别,让我再说说话,我想再说说话。”
曾经最恩爱的夫妻,站在波涛翻滚的沧溟海之上,隔着呼啸的海风,注视着彼此。
也许还有爱,但是有些东西,显然再也不会与之前一样了。
桑于衍将右手放下,神情依然温和有耐心。
“你说。”
“魔族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被她迷惑了么?”
“我当然不会被她迷惑。这辈子能迷惑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他的神情坦然,丝毫没有作伪。
风怜珊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让她住在沧溟海上?为什么每隔几日还要亲自去见她?”
“姗娘。”
“我想知道,告诉我,我想知道。”
桑于衍沉默了一会儿,用无奈而.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显然是屈服了。
他轻声问道:“你还记得,龙族之前的那场瘟疫么?”
“记得。”说是瘟疫,其实更像是一种疾病。